10.
綱吉呆愣愣的看著壓住他身軀的白蘭,他臉上那抹不知情緒詭異的笑容讓綱吉直覺不對,想要逃脫白蘭這種怪異的舉動,卻怎樣都掙脫不出白蘭的箝制,小臉上的恐慌表露不遺「白、白蘭……」
白蘭紫眸深沉的瞅著綱吉可愛的小臉,冷不防伸出紅艷的舌尖舔著他那滑嫩的臉頰,讓綱吉蒼白的臉蛋染上粉紅,滿意的一笑,俯身在綱吉柔軟的臉頰以臉頰去磨擦著,惹得綱吉發出細細的笑聲推拒著白蘭。
「好癢……白蘭……」
「綱吉,你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嗎?」握住綱吉的小手湊到嘴邊落下一吻,紫晶般的眼瞳深邃到讓綱吉著迷在其中,白蘭勾著嘴角問著身下單純眨眼的綱吉。
「做什麼?」綱吉的腦筋有點反應不過來,重覆著白蘭的話。
白蘭舔舔唇瓣,指尖擦過綱吉紅潤的嘴唇,誘導的問:「我吻過你,你還記得嗎?」見綱吉越來越紅的臉蛋讓他知道這隻小兔子還記得,嘴邊的笑意更深,聲音低啞誘人的道:「現在我要吻你……」白蘭用舌尖去描繪綱吉顫抖的唇型,輕輕撬開綱吉咬著貝齒來到綱吉溫熱濕滑的口腔裡找尋嬌羞躲在深處的小舌,輕輕勾著逗著交纏著。
「唔……」綱吉頓時腦部一片空白,小手緊緊抓著白蘭身上的衣服,想要讓自己不要太投入這場吻,但隨著白蘭的挑逗,綱吉的小手漸漸鬆開改成環抱住白蘭的身體,放任自己在這場吻中神迷。
白蘭舔去過多水液綱吉無法吞嚥而流出綱吉嘴角的水絲,趁綱吉還沒回神時再度侵上他微腫的朱唇,雙手更是忙碌的在綱吉身上撫摸游移,直道他的手滑到綱吉最敏感的部位讓綱吉猛然回神,用力推開白蘭,但因為全身無力而導致他無法把白蘭推離他身上。
瞪著好整以暇,呼吸自在的白蘭,綱吉喘氣的不放棄推開白蘭還壓在身上的炙熱身體,「白蘭……你瘋了是不是……我是男的……」
天啊!他差點就要直接跟白蘭發生關係!
他喜歡的人不是京子嗎?為什麼……!?
綱吉為之一愣,他發現自從和白蘭認識以來,他幾乎沒有想過他曾經那麼喜歡的女孩──京子,滿腦子都是現在壓在身上的白蘭。
「我當然知道你是男的。」白蘭面無表情的看著綱吉眼中的懊惱,紫晶般的眼眸閃過一抹憤怒,邪惡的大手往綱吉炙熱處一摸,綱吉驚呼一聲,錯愕不已的瞪著他,惡意的一揉,「你這裡讓我知道你真真實實是個男的。」
「住、住手……」綱吉連忙抓住白蘭胡來的手,喘氣不已的想要制止他這不正常的舉動。
「住手嗎?可是有反應了呢!應該是不要停吧,可愛的綱吉?」白蘭眼中沒有情欲只有怒氣,他故意在綱吉耳邊吹氣,邪謔的說著羞人的話。
「不是、不是!!」綱吉承受不住白蘭的羞辱,眼角泛起水光瞪著帶著淡淡笑容但眼中沒笑意的白蘭,「放手!」
「討厭的話,自己掙脫。」白蘭冷然的說出一句話,手下的動作沒有停止的念頭,那雙眼中只有綱吉的紫眸在短時間內閃過無數的情緒讓綱吉無法讀取也沒多餘的思緒去了解。
在白蘭解開綱吉褲頭那一霎那,白蘭瞬間被軟弱無力的綱吉震開,不意外的從地上坐起身,看著已經進入死氣模式的綱吉抓著凌亂不堪的衣服縮在床上防備著自己,帶淚的褐眸憂鬱夾帶一些怒氣的瞪視著他。
望著那比什麼都還要清澈的橙色火焰,白蘭眼中驚嘆不已,也滑過感傷。
綱吉不懂為什麼好端端的白蘭會有那種舉動,他時常透過自己好像在看某個人,思及此,綱吉心臟猛然一抽,瞄過白蘭面無表情的俊臉,幽幽的說:「我不是那個人!」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綱吉發現原來自己一直在忽略這個事實……白蘭之所以在乎他是因為他長得像他之前在乎的人……
痛!
綱吉鼻子一酸,小臉浮上失落。
白蘭知道他誤會了,他也不想去澄清,一雙紫眸恨恨的掃向綱吉,唇瓣一掀,冷言冷語,口氣十分嗆,「就算你不是那個人又如何,你們從來就不重視我的感受,重視的永遠都是家族夥伴!為了家族為了夥伴你們連命都可以不要,從來都沒問過我在不在乎!」
聞言,綱吉小臉瞬間失色,震驚的看著白蘭沒有平時的冷靜,眼中的情緒沒有隱藏的表露出來。
「白、白蘭……」
「滾!」白蘭冷厲的下逐客令,紫瞳緊緊鎖著綱吉不放,「這次先放過你,下次……沒有這麼好運了,澤田綱吉……不!彭哥列第十代首領。」
!!
綱吉又被嚇到,心跳落了一拍,錯愕的瞪著眼前不再從容的白蘭,「你……你怎麼會……」
在學校除了正一,沒有人知道他的身分才對,為什麼白蘭會知道……是正一跟他講的嗎?不可能……正一不可能會說這種事……
「我怎麼會知道,是嗎?」白蘭嘲諷的勾起嘴角,戲謔的站起身,靠近綱吉不介意他往後縮的行為,放棄想要勾起他那誘人的小臉,雙手環胸的說:「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親愛的綱吉。」
綱吉感覺沒有死氣丸和手套的協助下升起死氣之火,讓身體能量快速消耗,咬住唇瓣,防備的看著白蘭,不敢輕易退去死氣模式,而白蘭給的驚奇讓他很難接受,猶豫了好一會,才抱著期望的問:「你……是敵是友?」
白蘭斜睨他一眼,微笑的把問題丟回給他,「到時,是敵是友由你決定。」
「……我知道了……」綱吉抓著凌亂不堪的衣服跌跌撞撞的越過白蘭,在開門的那一刻回眸深刻的看了僵直站的白蘭背影一眼,轉頭離開。
他聽不到在他離開後,白蘭懊惱的捶打牆壁發出咒罵聲,滿心只有剛剛白蘭所說的話。
他們不再是那麼單純的朋友關係了……不管是白蘭對他抱持著情感還是自己剛剛才發現的感情……都不可能回到最單純的時候了……
11.
綱吉整個人縮在沙發上,手上捧著一杯冒著微煙的紅茶,失魂的看著窗外,連手上的杯子已傾斜,杯中的液體快要溢出來都沒發覺,小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四周滿是烏雲加上雷電。
終於杯中的液體溢了出來燙到綱吉的手,把綱吉從思緒中拉回神,綱吉反射性動作是直接要把杯子丟下,幸好他及時反應過來把杯子放在沙發旁的桌子上,起身撥掉衣服上的水滴。
看著濕了一小片的衣服,綱吉輕嘆幾聲,把衣服脫下,走到衣櫃前,打開後隨手挑了一件套上,抬頭時他看到了他上次和白蘭去逛街時,一塊買的同系列外套,小嘴緊緊抿著,手猶豫的拉起外套的衣袖,想起了白蘭帶著怒氣的紫眸瞪著自己,冷言冷語的指責自己。
他做了什麼?為什麼白蘭會有這樣的舉動?
明明就是他把他當做別人,該受傷的也應該是他才對……為什麼他的眼神是那麼哀傷?
那位像自己的人到底做了什麼事傷害到白蘭?
咬著唇瓣,綱吉把外套從衣架卸了下來,穿上它再度走回他剛才待的地方,用外套把自己全身上下緊緊包著,這件外套是白蘭的尺寸,因為當時要買他的尺寸時,店員不好意思的告訴他,店裡已經沒有小號的尺寸,只剩白蘭手上拿著尺寸而已。
他和白蘭面面相覷了一會,白蘭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把自己手中的外套披在他的肩膀上,頗有趣味的看著過大的外套在他身上形成好笑的模樣,那時他直覺認為白蘭又再捉弄他了,但他在那紫晶般的眼裡看到了懷念和驚艷,撒嬌般的要自己跟他一起買一樣的外套,說什麼小小的他穿上大一點的外套也挺誘人的。
他當下三條線劃下,直接的拒絕,但拗不過白蘭的堅持還是買下外套。
「吶,綱吉,以後跟我出來都要穿這件外套喔。」白蘭笑嘻嘻的要求著。
「誰理你啊!」綱吉有預感這件外套將會永遠擺在他的衣櫃裡。
「那為什麼我現在要穿上這件外套呢?」綱吉自問著,把小臉埋進外套裡,他已經好長的時間沒有跟白蘭見面了,連同大學他也沒時間過去,只因彭哥列最近遇到一些麻煩,連在日本的山本、了平和雲雀都被叫回總部幫忙處理這些問題,抓到的人都事先把毒藥藏在嘴裡來不及問出話時他們就已經咬下毒藥,毒發身亡。
雖然不知道主謀是誰,但綱吉總覺這只是開端而已,彭哥列會遇到更棘手的問題。
想到這裡,綱吉腦海浮上白蘭的笑臉,為之一愣,用力的搖搖頭,為什麼他會覺得白蘭跟這件事有關?
是因為他知道他的身分?
不可能,就算他知道他的身分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白蘭他……
!!
綱吉震撼住,小臉上露出不敢相信。
他竟然不知道白蘭的背景……
「我怎麼會知道,是嗎?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親愛的綱吉。」
綱吉緊緊的抱著自己,一陣寒意竄入背脊,臉色刷白。
不可能……
「第十代首領!」獄寺慌張的敲打著房間的門板,把綱吉從思緒中喚醒。
眨眨眼,綱吉按著太陽穴,要獄寺自己進來。
即使白蘭有太多謎團,但事情沒有證據前,他不能隨便亂想。
「第十代首領!您在休息嗎?」獄寺臉上雖然焦急但對於吵到綱吉休息時間也感到不好意思,「非常抱歉!」
綱吉搖頭,要獄寺別在意,等著獄寺接下來的話。
「第十代首領是這樣的,第九代首領在前兩天帶著第九代嵐、雨之守護者到之前彭哥列被襲擊的地方查尋,到了現在音訊全沒,恐怕被……」獄寺臉色沉重的往壞處想。
「不可能!」綱吉臉色蒼白的站起身,想都沒有就否決掉,「Timoteo爺爺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打敗,有派人去現場看嗎?」
獄寺先是一震,欲言又止的模樣讓綱吉滿心著急,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褐眼注視著獄寺猶豫的眼睛,緩緩的閉上眼,「說吧!他們看到什麼?」
「現場有第九代首領、守護者的血跡反應和……九代嵐之守護者的義肢以及九代雨之守護者的右手掌……」獄寺口難言的把部下回報的資訊報告給綱吉聽,腦海卻浮現駭人的恐怖現場照片,血跡斑斑的一大片、沾血的義肢和已經冰冷的右手掌……想起到就胃部一陣滾燙。
綱吉跌坐在沙發上,小臉錯愕不已的瞪著獄寺,由於前陣子第九代首領已經把彭哥列首領的實權移交到他手上,他應該可以退休好好過著他的生活,但又剛好卡到彭哥列被不知名的黑手黨攻擊,第九代首領在他忙不過來時,替他分擔了些事,在前兩天帶著守護者兩名到上次彭哥列成員被襲擊,死傷嚴重的地區查看……
綱吉嘴巴開了又合,合了又開,最後才勉得說出話來,「沒有任何線索好追蹤是誰做的嗎?」
「沒有……」獄寺咬緊牙,說出令人沮喪的消息。
綱吉用手摀住自己的嘴,懊惱的責怪自己為什麼要讓那慈祥的老人再度踏入黑手黨裡,他明明就可以享福了……
「獄寺,要大家不要放棄找尋Timoteo爺爺和兩位前輩,就算把整個義大利翻過來也要找到人,不管是生是……」咬緊唇辦,從縫隙迸出話來,「是死都要找到人!」
「是的!」獄寺恭敬的接下命令,朝綱吉鞠躬後就快速離開綱吉的房間,去執行綱吉交待的事情。
綱吉用手在自己軟頰揉了揉,要自己振作一點,不能為了Timoteo爺爺和兩位九代守護者而沒了冷靜和動力,他相信他們一定還活著!
房間再度傳來敲門聲,綱吉沒多想就請人進去,這次來的是巴吉爾,他是澤田加光派過來支援綱吉的,他捧著一本資料夾,清秀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眸直直望著綱吉,有些疑惑的向綱吉報告:「Boss,有個男人自稱受傑索家族首領的委託前來見Boss,想要跟Boss商量幾件事。Boss,您要見他嗎?」
傑索?綱吉蹙起眉,印象中這是近年來由一位年輕首領率領的黑手黨,沒有人見過那名首領,他在處理事情都是由別人出面。
為什麼這麼神秘的首領會想來跟他商量事情?
綱吉不懂的和巴吉爾交換視線,思考了一下,才點頭。
「就見面吧。」
12.
答應了要和傑索家族的使者見面的綱吉突然在靠近會議室的門前打了一陣哆嗦,冷寒侵襲上背脊,超直覺告訴他此趟不祥,但是臨時反悔不見豈不是讓人家難堪,更會多一個敵人,咬咬唇,小手握上門把,鼓起勇氣開了門。
褐眼有些逃避的閃躲著站在書櫃前的男人,最後鼓起勇氣正眼迎向從他進門就一直盯著他瞧的男人,這麼一看,綱吉完全愣住了,佇在門前不進也不退讓身後跟來的巴吉爾不懂的輕喚著自家首領。
「Boss?」
「啊、喔……」綱吉回過神,趕緊走進會議室,有點不好意思的瞄了瞄臉上掛著微笑望著自己的男人,小臉不禁浮上微紅,抓抓頭,要巴吉爾先出去。
巴吉爾猶豫的看了男人一眼,再看著綱吉,一時之間無法遵從命令。
眼前的男人是敵是友都還不知道,怎麼可以隨便讓Boss跟一個陌生人相處呢,而且這男人有不可忽視的氣勢,讓人實在不能放心。
綱吉曉得巴吉爾的擔憂,遲疑的看向仍帶著溫和笑容的男人,靜默了一會,微微勾起唇,微笑的朝巴吉爾說:「巴吉爾,我不會有事的,就讓我單獨跟這位先生談吧。」
「可是……」巴吉爾還是很猶豫。
見狀,綱吉只好漾著溫和的笑容強硬的把巴吉爾請了出去,再三保證自己絕對沒有問題。
綱吉把門關上之後,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對著依然站在書櫃前的男人微微一笑,走上前伸出手,「你好,我是彭哥列首領,澤田綱吉。謝謝你之前救過我,原來你是屬於傑索家族的人,請問你的尊姓大名是?」
男人微微含首,看著綱吉伸出的手眼底有些遲疑,他還是握上了綱吉的手但很快就放開了,臉上的笑容有點僵,「彭哥列首領,您好,我是桔梗。」
綱吉也沒注意到的笑得眼兒彎了彎,想起那天,綱吉好奇的問著:「那天是傑索首領要你幫忙的嗎?」邀請桔梗到沙發上坐下,桔梗婉拒,綱吉也不勉強。
桔梗想了一下,才點頭。
綱吉思考了一會,抬起褐眼,「那傑索首領請你跟我說什麼?」
看著綱吉沒有雜質的褐眼,桔梗突然有點難以啟口,那明明是Boss給的命令,為什麼他會為眼前才見過一次面的人感到遲疑?
「桔梗先生?」
桔梗晃著頭,輕輕一笑,臉上的表情莫不可測,「Boss,只是要我轉答一句話。」
「什麼話?」綱吉的心跳隨著桔梗臉上的笑意而加速,他有不祥的預感,但基於他是彭哥列的首領,他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這個由年輕首領率領的傑索家族是他目前不能招惹的對象,對方有話他也得按下性子仔細的聽。
桔梗緩緩啟口,「請您明天早上十點到OO飯店來,我家Boss想要親自跟您談。」
綱吉眨眨眼,不明白的問:「不是你要跟我談?」
桔梗勾唇一笑,「不是的。Boss說這很重要,他要親自跟你談,我只是先幫他來跟您確定可不可以。」停頓了一下,歉然的說:「因為Boss他今天有事情無法前來又加上Boss還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所以只好委屈您配合,至於跟隨的人我家Boss並沒有限定,只是希望您能單獨進去房間與他見面。」
綱吉小嘴微張,臉上十分猶豫,對方是敵是友他完全不確定,加上最近彭哥列受到許多的攻擊,他實在不應該去相信這突然要和他見面的陌生傑索首領,但……對方是救過他一命的人,又誠懇的來請求見面,他是不是該答應?
桔梗見狀,也不強迫答應,只是微微鞠躬點頭,「就請您好好考慮,希望明天能見到您的到來,桔梗先告辭了。」
綱吉也沒說話,讓桔梗離開,等在外頭的巴吉爾馬上衝了進來詢問一臉猶豫的綱吉,然後被綱吉以笑容帶過,一面思考一面回到自己的房間,直到他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他仍然還沒做出決定,太陽穴隱隱作痛,胸口悶到快喘不過氣。
轉頭看向廣大的房間只有他一人,以前一直陪伴他給予意見的家庭教師Reborn到別處去處理彭哥列的事也很久沒連絡了,少了他的意見,綱吉發現自己真的做不了什麼,原來他一直都很倚靠Reborn,然而連第九代首領也下落不明,這次真的要他做主了……
「只是見個面,他應該也不會吃了我才對……」綱吉嘟嚷了幾聲,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許多事情迎面而來,莫大的壓力讓他無法自然的閉上眼,他知道今天又是無眠的夜晚了。
「是嗎?他沒答應?」銀白髮的青年捏起軟綿綿像棉花的糖果塞進自己嘴裡,紫晶般的眼眸懶懶的望著窗外風景,到底看進了多少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桔梗恭敬的點頭,等候青年接下來的命令。
「呵呵,學聰明了嗎?不再那麼容易相信人了?」青年語氣十分輕鬆,喜悅跳上眉間,朝桔梗揮揮手,「我知道了,桔梗你明天就不用去了。」
「可是……」
青年眼角一掃,桔梗馬上閉上嘴,臉上慌亂讓青年微微一笑,「你現在還不能讓彭哥列知道你的存在,你們可是我最強的部下啊,綱吉知道就算了,反正我本來就不想瞞他。」
「先生,認為彭哥列首領會去?」桔梗領命,但他不懂為什麼青年好像很有把握綱吉明天一定會到。
青年把視線移到窗外那漾著星光的夜空,語氣熟悉又懷念的說:「因為他是綱吉……」
是他怎樣都無法掌握的人……也是最在乎的人……
13.
隔天,綱吉在會議上跟守護者提了這件事,拒絕了守護者全部跟上,畢竟以彭哥列現在的狀況不宜全部的守護者都跟在他身邊,所以他選了巴吉爾與他共行,要六位守護者堅守自己的岡位,做自己應該做的事,至於他的事就不必擔心了,他會保護自己。
守護者看綱吉堅持的神情後,不情不願的妥協,把巴吉爾拉到一旁去要他好好保護綱吉,如果有差錯,他就完蛋了,巴吉爾當然慎重的點頭承諾他一定以生命來保護綱吉,守護者才甘願放他和綱吉離開。
坐在車裡,綱吉若有所思的看著飛閃而過的景色,負責開車的巴吉爾以眼角瞄著後照鏡看著陷入思考的綱吉,不敢出聲打擾他。
直到快抵達目的地前,綱吉緩緩出了聲,「巴吉爾,等等你在房間外等候可以嗎?」
「Boss!」巴吉爾錯愕的轉頭看向綱吉沒看到右方轉彎了一輛車,嚇得綱吉趕緊叫他回頭,巴吉爾才驚慌失措的轉動方向盤有驚無險的閃過那輛車。兩人鬆了一口氣,巴吉爾不懂的看著後照鏡裡倒映的綱吉,不敢再隨意轉頭,「為什麼不讓在下陪您一起進去和對方談?」
綱吉安撫的一笑,要巴吉爾別緊張,「放心,對方也是一人,我們只是聊聊,我自己會小心的。」
「可是對方是敵是有我們都還不知道,您這樣做不是太冒險了。更何況對方如果不是單獨一人跟您見面,您這樣很危險了。」巴吉爾不苟同的皺著眉頭,想要讓綱吉打消獨自一人和傑索首領見面。
綱吉的決心本來就很容易動搖,咬咬唇看著越來越近的飯店,綱吉最後來是以到了現場再做決定,其實他一直在掙扎該不該赴約,從昨晚和結梗見面就一直存在著的不安隨著巴吉爾的考量和即將來臨和傑索首領見面的時間慢慢擴大。
隨著服務生的指引,綱吉和巴吉爾兩人來到傑索首領包下的第六層樓,電梯門剛開踏進第六層樓的大廳,他們就看到了一位身穿白色特製制服的青年從大廳的長型沙發站起身,推著鏡框,墨綠色的眼眸直視著一見到他就驚愕的呆愣在電梯門前瞪著他的綱吉,有點蒼白的臉蛋帶著應付式的笑容朝綱吉走去,巴吉爾趕緊把綱吉護在身後,長時間待在門外顧問那的他並不知道眼前的青年對綱吉來說是什麼地位,青年見狀也只好停在離他們幾步遠的正前方,淡然的綠眼沒有波動的凝視著綱吉。
「正、正一……」回過神的綱吉把巴吉爾拉開,好友長時間失蹤在這出現,他當然知道會是什麼狀況,但他無法相信單純的好友會加入黑手黨,「你加入傑索家族,所以你這陣子失蹤是因為這?」
入江正一點頭,眼神染上暖暖的溫度,只為一直在關心他的朋友。
入江正一綠眼裡的神色跟那天與綱吉分別的眼神一樣,但是綱吉沒有發現這點,整個腦子鬧哄哄的,呆愣盯著入江正一掛著淡淡微笑的臉蛋,想起了他之前為了入江正一到白蘭那找人,白蘭給予模稜兩可的回答和詭異的笑容。
「放心,小正正在為他的以後努力,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了……」
心跳加速,大腦彷彿被用力一敲,有點耳鳴,不敢確認自己心中揣測的答案,冒著冷汗抱著是自己猜錯的問著入江正一,「正一,傑索家族的首領是……」
入江正一抿唇,轉頭看向六樓靠左的房門,他看過去的同時,綱吉和巴吉爾也跟著望過去,在三人的目光盯在門板上的幾秒,門被打開了,走出一位綱吉最熟悉不過的身影,銀白色的髮絲,紫色眼眸左邊下面有著爪形記號,愛笑的俊秀臉龐,修長的身軀,是他這陣子除了處理彭哥列的事情之外常常想著的一個人。
「白蘭……」
身穿和入江正一同一款制服的白蘭朝綱吉掀唇一笑,把綱吉傻楞的模樣看在眼裡,不向前也不向後就佇在門口望著大廳裡的三人,但入江正一和巴吉爾可以從白蘭的眼神中清楚的看出他眼裡就只有綱吉。
「你好,彭哥列現任首領,我是傑索家族的首領,白蘭‧傑索。」白蘭淡描輕寫的自我介紹,見綱吉仍還沒回過神,他嘴邊的笑意加深,「我想我們不需要多餘的場面話,畢竟我們已經那麼熟悉了。」
「你果然是……」綱吉搖晃著頭,要自己冷靜點,勉強的扯唇一笑,「怪不得你會說……」
「是敵是友由你決定,我的話仍然不變喔,綱吉。」接著綱吉的話下去講,白蘭臉上的表情軟了下來,朝綱吉伸出手,「吶,我們可以私下談談嗎?」
這種情況,身為部下的巴吉爾應該要捍衛自家首領的安全性,但在三人的對話中,綱吉和眼前這兩人像是認識般,只是綱吉不知道他們的身份罷了,對於白蘭提出的邀請,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入江正一綠眼閃過異樣的光芒,緩緩的把視線移開,雙手在身側悄然的緊緊握成拳。
綱吉恍神的看著白蘭對他伸出的手掌,再把目光移向白蘭微笑的臉龐,腦海浮現出上次白蘭眼中帶著怨恨瞪著他的紫眸,那天他們的對話他如今仍記得,咬咬唇,綱吉垂眸望著自己的手,猶豫著該不該朝白蘭伸出手,這時的超直覺好像無法派上用場。
「Boss……」
巴吉爾的叫喚聲讓綱吉回過神,看了他一眼,緩緩閉了閉眼,睜著困惑的褐眸拒絕了白蘭伸出的手,「就如你所說的,是敵是友由我決定……但我不了解傑索家族對彭哥列真的無害?更何況現在的我不知道該拿什麼心情來面對你,是以彭哥列首領還是單純的澤田綱吉……」清楚的看見了白蘭紫晶般的眼眸露出訝異,抿抿唇,「我想今天我們是無法談了。」
是啊,他該用什麼心情來面對兩個朋友是傑索家族的人,其中他一直掛念著的人還是傑索首領……
轉過身,按了電梯向下的按鈕,綱吉可以感覺那兩道灼熱的視線,咬咬唇盡量忽略掉,他是彭哥列首領,要以彭哥列為重,他不能輕而易舉放下戒心害了彭哥列,更何況白蘭那時眼中的怨恨他並沒忘。
電梯還沒到之前白蘭沒有說話只是望著綱吉的背影,而入江正一也沒有說話但注視著綱吉背影的眼有些期盼。在電梯抵達開了門,綱吉和巴吉爾要踏進去的那一刻,白蘭出聲了。
「在這裡有我們的部下在,我是傑索家族的首領,你是彭哥列首領,我們能談的就只是彼此家族的利益。」白蘭紫色的眼眸在室內的燈光照射下顯得晶亮但詭異的光芒隱隱閃爍著,「私底下,我是白蘭你就只是澤田綱吉,單純的關係。」
綱吉回頭,望著白蘭仍帶笑的俊臉,不解白蘭的話是為了什麼。
「我替你解答了你困惑的問題,現在我們必須商量幾件事,為了我們的家族。」白蘭淡然一笑,巧妙的把精光藏在含笑的眼眸下,打開他剛剛出來的房門,「現在由你決定我是敵是友。」
這下,綱吉知道了白蘭半強迫著自己要在今天、這時候做出決定。
14.
「Boss……」巴吉爾擔心的叫喚著自家首領,在這種情況下能下決定的只有身為首領的綱吉,綱吉為難的模樣讓他心覺不對勁,但綱吉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把全部心思擺在那笑瞇眼的傑索首領身上。
綱吉凝視著白蘭胸有成竹的微笑著,抿直了唇,猶豫了一會,閉了閉眼,睜開眼直直朝白蘭的方向邁進,他清清楚楚的看到白蘭紫眸露出得意的光芒,他們都知道這場心理戰是白蘭打贏了,綱吉的超直覺再三的提醒著自己,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就會陷入萬丈深淵,但他別無選擇,因為白蘭會強硬要他現在做出選擇,手上一定握有他會妥協的機密。
白蘭臉上的笑容因綱吉的選擇而擴大,打開門,做出邀請的紳士動作,綱吉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背後感受著兩道關心的目光,深呼吸,轉頭朝巴吉爾和入江正一微笑,「放心,我沒事,巴吉爾你就留在這裡等我們談完。」眼角瞄過仍然板著一張臉的入江正一,試圖從他臉上讀出什麼,可惜什麼都沒有。
白蘭扶著綱吉的肩膀微笑的帶領他進去房間,在要關上門前,白蘭笑容可掬的朝入江正一說:「小正,這位先生就麻煩你和他多聊天了,我想我和綱吉的談話會有點久。」朝巴吉爾微微一笑後就把門關上。
入江正一在他們把門關上的同時握了拳頭,壓抑著自己如波濤洶湧的快要溢出的情緒,往臉上堆起笑容,轉身面對巴吉爾,擔心綱吉的巴吉爾自然就沒有注意到這些莫名的波動。
綱吉坐在舒適的沙發上,先安穩自己的情緒後,才抬眸把視線移到正前方從一進來就沒開口說話的白蘭,他好整以暇的吃著棉花糖,看起來心情非常不錯的模樣,綱吉緊張的纏著擺在大腿上的雙手,小嘴緊緊的閉著,有些埋怨的瞄著白蘭。
現在這種情況,他竟然還可以悠哉的吃著棉花糖,難道不用跟他解釋什麼嗎?
綱吉氣悶的扭著手指頭,瞪人的目光刺得白蘭發出笑聲。
白蘭好笑又帶著寵溺的目光落在綱吉那彆扭的小臉上,隨手在放在旁邊桌上的牛皮紙袋掏出幾張照片,緩緩彎身遞到綱吉面前,語氣有些正經的說:「這是我無意間救到的三個人,據我所知,他們對你很重要,綱吉。」
綱吉有點疑惑的拿起照片,一看就瞠大了那雙水亮大眼,目瞪口呆的瞪著仍然還笑著的白蘭,攸地站起身,慌慌張張的繞過擋在面前的桌子來到白蘭身邊,抓著白蘭的手臂,急切的詢問著:「白蘭,他們還好嗎?有沒有大礙……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綱吉的著急,讓白蘭眼底閃過冰冷和不悅,嘴角漾開冷淡的笑意,反握住綱吉抓著他手臂的小手,銳利的眼角露出精光,只是一心全掛在照片上人們的綱吉沒有注意到,「我現在不是跟你說了嗎?他們現在在傑索家族裡接受治療,我不可能讓他們有生命危險的,他們可是我用來和你交換條件的重要人物呢。」
白蘭語氣中的陰邪讓綱吉為之一愣,呆呆的仰望著白蘭帥氣的臉龐,心隨著白蘭的話語涼了一半,吞吞口水,半帶著期望的問:「他們遇害不是你用心機規劃的,對不對?」
白蘭勾著綱吉小巧的下巴,露出跟平常一樣的慵懶笑容,眼角的精光閃閃發亮,「怎麼是呢?我想我沒那種心思去對付三個老人家,要對付的也只有彭哥列當今首領的你,只有你是我會花費心思去規劃該怎麼引誘你。」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彭哥列首領的……」綱吉縮縮脖子,把下巴縮回,遲疑的問出他一直想知道的問題,他不相信入江正一會說出這件事。
白蘭勾起深不可測的微笑,「如果我說一開始我就知道了呢,親愛的綱吉。」
綱吉不相信,縮回自己的手,把小臉轉向一旁去。
見狀,白蘭一手拉起綱吉瘦弱的身軀到他身旁的位子上,把綱吉的小臉轉正,「現在不相信,以後你自然就會相信了。」
拉下白蘭的手,把自己縮在椅把旁,盡量可以離白蘭多遠就多遠,防備的道:「所以你現在要對付我?要拿Timoteo爺爺他們來威脅我?」說出這些話,綱吉的心好受傷,他無法相信曾經當作朋友的人竟然會這樣對他。
聞言,白蘭失笑的搖搖頭。
對付綱吉?那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他要的只不過是最簡單,但永遠都做不到的事情。
凝視著綱吉充滿警戒的小臉,白蘭緩緩壓上綱吉瘦小的身體,雙手抵在他的雙側,居高臨下的說:「這倒是個好方法。但綱吉,我說過是敵是友由你決定。」
綱吉被迫半躺在椅把上,眨眨微酸的褐眼,咬咬唇,「是不是我的決定和Timoteo爺爺他們生死有關?」
「這我無法給你確定的答案。」白蘭笑得狡猾,看得綱吉十分刺眼。
用力咬破了唇,唇瓣上的鮮血刺痛了白蘭的眼,綱吉不覺得疼痛,回憶著從進來他們所說的話,問著從頭到尾都主導著的白蘭,「條件是什麼,這關係到我的決定。」
白蘭臉上的笑容更大,溫柔的撫摸著綱吉細嫩的臉頰,堅定的說出他永恆不變的條件,「我要你。」
綱吉小腦袋轟了一大聲,兩隻耳朵嗡嗡叫,褐眼愣然的瞪著上頭露出燦爛的笑靨的白蘭,他所說的話讓他腦袋裡一直盤旋,他一直以為白蘭要的是彭哥列的勢力,但他開口的竟然是要他……
15.
「這太瘋狂了,我是男的!」綱吉不敢置信的瞪著笑容燦爛的白蘭,抓著頭髮大吼,褐眸裡寫滿了「你瘋了」的怪異眼神。
男人跟男人……不!這怎麼想就怎麼怪!
看著白蘭如神祇般俊美的臉蛋,那張白皙的臉上有笑意又認真,綱吉還是不肯相信白蘭說出這句話會有多認真,咬住豐滿的下唇,褐眸迷惘的眨著。
白蘭勾唇一笑,捧著綱吉柔嫩的小臉,紫晶般的眼眸認真的凝視著綱吉,「綱吉,你這問題說過了喔,我也回答過了。要一個人,不管對方是男是女,要就是要。」
綱吉晃著頭,白蘭過於直接的話讓他無法反應過來,原本蒼白的臉蛋浮上粉紅,把手放在白蘭的手上,不懂的問:「白蘭,你話的含意太深了,我不懂你的意思到底是什麼?要我,是要我本人還是要彭哥列的一切?」他自己很有自覺心,他不覺得會有一個俊美男人會想要同性的自己。
綱吉的問話讓白蘭沉默了一會,用指腹的輕柔的撫摸著綱吉的臉頰,綱吉微瞇起眼感受著那微癢的磨擦。因綱吉的話而深邃的紫眸閃爍不定,許久,久到綱吉以為他不會回答他的問題時,他緩緩開口了,「我想我要的是澤田綱吉這個人,彭哥列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聽完,綱吉臉蛋紅潤,心跳加快,他幾乎以為自己的心臟快要從喉嚨跳出來了,按著自己猛烈心跳著的胸口,一雙褐眸羞怯的迎視著白蘭那雙深邃的紫眼,但沒多久,他想起這雙眼看的不是自己,白蘭曾經怨恨說的話彈跳出腦海,綱吉打個冷顫,甩甩頭,要自己冷靜點。
深呼吸吐氣,綱吉平靜自己的情緒,要自己說話平穩點,「白蘭,我不是那個人……我也做不了他的替身……」心隱隱作痛,綱吉訝異著自己會這樣,這種感覺擺明就是……心慌的撇開和白蘭交纏的視線,沒看到白蘭眼中閃過受傷與陰沉。
離開綱吉柔軟的身軀,白蘭面無表情的來到玻璃櫃,從裡頭拿出一瓶價錢非凡的紅酒並拿出一個高腳杯,有些粗魯的打開紅酒倒進高腳杯,湊到嘴角仰頭一口氣喝光,用手背抹去嘴角的液體,有著怒氣的紫眸不看向已坐起身的綱吉。
綱吉一雙大眼沒有離開僵直著背脊的白蘭,他顯得孤寂的背影讓他不知所措,從沙發上下來怯怯的朝白蘭邁進,站在白蘭背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像是知道綱吉就在自己背後,白蘭望著窗外,冰冷的語氣中強忍著憤怒的說:「如果我說那個人就是你呢?」
「我?」綱吉訝異的瞠大眼,不相信的搖頭,「不可能,我們認識才幾個月的時間,在我還沒來義大利之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不可能傷害你……」
綱吉的慌慌張張讓白蘭的目光更顯得詭異,在紫眼中流露的情感因背對著綱吉所以綱吉看不見,在綱吉越說越小聲最後變成嘟囔時,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轉過頭看到綱吉臉上的錯愕,白蘭眼中有著調侃,輕佻的勾著綱吉小巧的下巴,「你以為是真的嗎?」綱吉的呆愣讓他笑得更開心,伸出舌搧情的舔著綱吉細嫩的臉頰,眼中閃爍著狡猾,「綱吉,你剛剛說的主意不錯喔,我就拿彭哥列第九代首領和兩位守護者的性命跟你交換,我要的就是你本人,一人換三人,對彭哥列來說划得來吧。」
綱吉眨眼,無法把剛剛那受傷的白蘭和現在充滿奸詐笑容的白蘭搭在一起,臉色因白蘭的話而失去血色,他知道這是一場交易,白蘭已經把他的條件說得很清楚了,他要的就是他自己,對於彭哥列他一點興趣也沒有,但他是彭哥列的首領,擁有他就可掌握彭哥列的一切,他可以隨便答應這種條件嗎?白蘭他……
搖晃著頭,心中複雜的滋味讓他搞不清楚自己是處在怎樣的心情面對這件事,但九代首領那慈祥的面容浮現在他腦海中,他不能對那和藹的老人棄之不理,總是為別人著想的綱吉握緊拳頭做下了決定,抬頭迎向白蘭緊緊盯著自己的紫眸,褐眸仍帶著希望的問:「你要我做什麼?」他希望白蘭會笑著說,一切只是玩笑,但超直覺告訴自己不是玩笑。
從綱吉眼中明白了綱吉的決定,白蘭滿意的露出笑容,伸出手,指尖在即將碰到綱吉的那一瞬間,綱吉反射性的往後,兩人同時愣住,綱吉抿嘴垂下視線,白蘭眼神陰沉不定,指尖只停頓幾秒就以不容拒絕的氣勢勾起綱吉的下巴,要他看著自己。
「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彭哥列那我不會去動它,必要時我會助你一臂之力。」宛如誓言般,白蘭說得真誠,溫熱的唇瓣在綱吉臉上落下一吻。
綱吉摸著被吻的地方,那位置好熱彷彿要著火般,炙熱得讓他無法思考,吸氣吐氣,「希望真的是如此……」
「是的,但你若無法達到我的要求……」白蘭眼中霎時出現殺氣,「我會毀了彭哥列,你該知道我有這種能耐。」
綱吉毛骨悚然,害怕的縮縮脖子,白蘭身上傳來令人窒息的氣息壓得他喘不過氣,逼他知道他絕不是開玩笑,用力咬著下唇,「我怎麼會知道你的要求是怎樣的限制?」
「很簡單。」白蘭抿唇一笑,指著綱吉左胸膛,眼神既殘忍又尖銳,「只要你心不再重視我,那就是彭哥列的毀滅。」
綱吉猛然倒抽一口氣,整個心腔冷颼颼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一舉一動會影響彭哥列所有甚至毀滅,輕微顫抖了起來,害怕起眼前的男人,他不再是他朋友而是想要掌握自己一切的男人,或者可以稱為──死神。
綱吉發顫的模樣讓白蘭收斂起殺意,把發抖的他摟入懷中,而綱吉不敢也不想反抗的待在白蘭懷裡,背脊發涼的聽著白蘭愉悅但聽在他耳裡是多麼有威脅的話語,「那麼就這樣講定了,彭哥列第九代首領就暫時在傑索家族裡療傷吧,綱吉想見他隨時都可以過來。我會期待下次見到你,你會是一個人。」
16.
他不知道自己答應白蘭的條件正不正確,不過白蘭的確給予彭哥列許多幫助,連暗地攻擊彭哥列的黑手黨也一併揪出來,他實在沒有想到算計彭哥列的黑手黨竟然是同盟的,但不管他們怎麼追問,同盟的首領打死也不肯說出原因,再幾天過後,整個同盟的家族成員全都死於非命,沒有人存活,當時的慘狀讓綱吉到現在還印象深刻,每想起就整個人發毛、驚愕不已。
他直覺認為有人在指使,但那個人躲在暗處、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宛如死神的鐮刀隨時隨地一揮輕鬆的勾走人的靈魂。
綱吉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窗外的一切,霧朦朧的景色讓他感覺到不實際,由縫隙漂進來的冷風捲過他單薄的身軀而過,他發冷的一抖,他依然不想離開窗邊,彷彿只有這裡才能讓他安心放鬆。
他已經正式接下彭哥列首領這職位,九代首領目前又在療傷中,廣大的家族必須有一個人出來管理,所以他辦了休學,連同其他六位守護者也一同在各所學校辦休學,到義大利,彭哥列總部輔助他、守護他。
管理一個勢力強大,規範廣泛的家族是件很困難的事,每天開會批公文有時還要去處理其他同盟的問題面對其他人崇拜、厭惡、怨恨的眼光,讓綱吉十分吃不消。
除此之外,他還擔心一件事,就是出外去處理事情的Reborn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聽父親講,其他彩虹之子不曉得Reborn到哪去也沒有得到他的消息,問優尼她也搖頭不知道。
綱吉嘆聲氣,內心為那被稱為最強殺手的家庭教師擔心,雖然他知道Reborn從未也不必讓他操心,但這次他消失的時間太久了,久到讓他感覺不對勁……彷彿這只是開端而已……
「Reborn,你到底在哪?怎麼會連一點消息都沒有?」綱吉喃喃自語,眉頭深鎖著。
剛進入房間的白蘭正巧聽到這句話,紫色眼眸閃爍著異樣光芒,嘴唇抿了抿然後咧開嘴,以優雅的姿態來到整顆心掛在沒有消息的Reborn身上的綱吉身後,望著綱吉瘦小單薄的背部,白蘭忍不住展開雙臂把那已經冷到發抖的人兒摟進懷中,唇瓣貼在綱吉冰涼的頸項上似笑非笑的感覺到懷中的人明顯的僵硬。
「天氣變冷了也不會多加件衣服嗎?」
「白、白蘭……」綱吉在白蘭的懷中扭動了一圈,和白蘭面對面,雙手抵在白蘭的胸口上,表情有點驚慌失措。
白蘭勾著邪惡的笑在綱吉柔軟的臉頰落下一吻,加緊圈抱綱吉的力到讓他更加貼近自己,「在想Reborn?」微冷的語氣讓綱吉瑟縮了一下,但他臉上仍帶著笑容。
綱吉咬咬唇,不敢在白蘭面前說實話,在那天開始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害怕眼前這個男人,他已經不是學校裡那個人了,現在的他是傑索家族的首領,身上散發的氣息也不再親切,在那張笑臉下暗藏了許多……殺機……
以指尖勾著綱吉僵硬的下巴,他的反應讓白蘭紫眸黯淡許多,但他馬上隱去不讓綱吉發現,緩下語氣,輕柔的說:「綱吉,說實話,我不會怎樣的。」
綱吉怯怯的抬起眼迎向白蘭帶笑的紫眸,吞吞口水,小手不自覺的在白蘭胸前握成拳,猶豫了好久才說:「是的,我在想Reborn。」見白蘭嘴角越揚越高,綱吉趕緊把原因說清楚,「因為他已經好久沒跟我們連絡了,我怕他會出事……」
白蘭握上綱吉微冰的雙手,帶他來到沙發再度把他摟入懷裡,綱吉小臉微紅又不敢反抗的靜靜待在他懷裡,垂下褐眸盯著自己緊握的雙手,白蘭把玩著綱吉柔軟的髮絲,思考了一會,笑道:「他不是最強的殺手嗎?應該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倒他吧,你要對他有信心。」
綱吉想了想,然後點頭。
白蘭聞著屬於綱吉的特有香味,臉上浮上滿足的笑靨,把臉埋進綱吉的肩窩,吸吮啃咬著綱吉的頸項並伸出舌在上頭打轉。
綱吉打個哆嗦,斜眼瞄著白蘭那銀色的髮絲,呼吸有些紊亂,小手握緊仍不出聲拒絕。
眼角的餘光落在綱吉那因握緊而泛白的骨節上,白蘭唇貼在綱吉白皙的脖子上說話,「綱吉,你怕我。」
聽到白蘭用著肯定的語調,綱吉打個冷顫,嬌小的身軀更加僵硬,用力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白蘭。
怎麼辦……他真的怕白蘭,但他不能直講……
「綱吉?」語調上揚透露著微微蒼涼,白蘭知道在自己想要什麼都輕而易舉得到,但人心尤其是綱吉是他永遠無法掌握很難得到的,在他能力覺醒後,他更加確定這件事是他最大的難題。
綱吉訝異的轉過頭,瞪著白蘭微笑的俊臉,納悶著自己剛剛所聽到的是錯覺,沉默了一會,綱吉放鬆自己的身體,搖頭,「我不怕你。」不管他們的身分怎麼改變,白蘭就是白蘭,而他就是澤田綱吉,不是嗎?
從綱吉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他在說謊,白蘭紫眸閃過苦澀,右手捧著綱吉的臉頰把他拉進吻上他的唇瓣,輕輕輾轉,以舌尖去描繪他的唇型,感受到他輕微的顫抖,左手壓在綱吉交握的雙手上讓他無法馬上抽身。
「唔……」綱吉沒有抗拒的承迎著白蘭柔情似水的親吻,他溫熱的軟舌劃過他的唇瓣留下濕熱的觸感,惹得他起疙瘩,敏感的一抖,微張口,那如蛇般滑嫩的舌立刻竄入他的口腔中撫慰著他羞怯的小舌。
白蘭翻個身把綱吉輕放在長型沙發上,趁綱吉還沒回神前壓上那柔軟的嬌軀,再度吻上綱吉喘氣的小口,這次的吻不再溫柔而是帶著激烈侵占的熱吻,摟著綱吉肩膀的雙手恨不得把綱吉揉入體內般緊緊抱著。
喘不過氣來的綱吉掙脫這場吻,眼迷濛的微張凝視著白蘭帶著強烈的佔有和欲望的臉蛋,那雙沒閉上的紫眸直直的和他的交纏,眼中閃過綱吉一直不覺得他會有的哀傷,那抹哀傷讓綱吉不自覺的伸出雙手懷抱著他的腰,像隻貓咪般把頭埋在白蘭的鎖骨位置磨蹭著。
看著如此可愛的綱吉,白蘭輕笑幾聲,大手拍著綱吉蓬鬆的髮叢,紫晶般的眼眸閃過柔情和一絲絲的惆悵,珍惜的在綱吉額頭親了幾下。
如果這刻可以持續到永遠,那該有多好……
白蘭勾著若有似無的微笑,待在他懷裡的綱吉永遠不知道這時的白蘭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