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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拒絕的擁抱"的續集

 

1.

自從那人走了後,他就不再喜歡蔚藍的天空,沒有那人陪伴、沒他的笑聲和軟軟的身體和暖暖的體溫,也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引起他的興趣,這世界已經不再重要了。

白蘭將雙腳翹到沙發扶手上,沒有任何情緒的紫眸仰望的那片沒有往常清朗的天空,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指尖夾著最愛的甜食棉花糖一口填進口中讓它在溫熱的口腔中溶化出香甜的糖水,慢慢的將它吞進胃裡,舔著帶著糖粉的嘴角,他那細長的眉毛微微一皺,低嘖了一聲,翻坐起身,用力擦去嘴上的濕滑。

一向掛著笑臉的俊臉如今陰森難看的瞪著桌上的那包棉花糖,一手把它撥開,整個看起來十分煩躁。

照理說,他只要吃到棉花糖就可以讓心情沉澱下來思考事情,但是今天不管怎樣做,連棉花糖都無法讓他煩悶的心情沉靜下來,心浮氣躁對任何事情都看不順眼。

垂下眼,他看到自己一直掛在頸項的項鍊,他瞬間明白了自己今天為什麼會這樣,自嘲的笑了笑,拿起項鍊上的墬子打開,裡頭是他親密擁抱著一個表情靦腆的褐髮青年,那總是溫和的褐眼漾著無奈的笑意和他燦爛的笑靨十分顯眼。

鬆開手讓墬子自然滑至胸前,將雙手往前一圈,閉上眼想像當時青年在懷中的溫度與氣息,但不管他想像力再真實也無法取代那青年的總總,他憤然的將怒氣往一旁的花瓶一掃,花瓶立即摔下地上碎成一地。

那個溫度已經在他懷中消失兩年了,不管他怎麼不想承認,那人已經不在身邊了,永遠從這世界消失……

白蘭發出悶笑,隨手掏起披在沙發上的外套往外走,因為今天他的脾氣喜怒無常,許多人都不敢靠近首領辦公室,連走廊附近也都沒有人待著,白蘭滿意的點頭,這樣也好,他不想去到哪都有人問。

小正就算了,他是他和那人之間唯一相連的回憶。

轉彎處,陰影下,那張俊美的臉龐露出苦澀的微笑,紫晶般的眼眸哀傷不已,下一秒他已經遠遠拋開那不屬於自己的情緒,抬頭挺胸表現出自己的平常的樣子,那模樣是褐髮青年老是嘰咕著騙很大的隨和氣勢。

 

『若不認識你的話,一定會被你這張笑臉拐去!』

當他擁抱著那用腦過度疲憊軟下的身軀,耳畔聽到青年抱怨的聲音,極輕又嗔然後把身子放軟將頭枕在他的胸前閉上眼沉沉睡去,那時看著他的睡臉是他最幸福的時刻,多麼希望時間停在那一刻就好了。

他低頭附在他耳邊低語:『那你有沒有被我拐到?』這是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可惜他永遠得不到了。

在青年得知他的身分再加上攻擊彭哥列的幕後主使者是他後,青年雖然妥協來到他身邊,任由他佔有他所有一切,但他已經看不到青年眼中的笑意和溫暖,常常看到的只有悲傷和絲微的恨意。

他想,青年是恨他的。

但是……

白蘭仰起頭看著這兩年他已經到這座森林有幾次他也數不清,看著越來越近的目的地,白蘭的心情也很沉重,對他來說這座森林是他的心結最不想來的地方,但往往他回神,他就已經在這邊了。

望著幾公尺遠的黑色棺木,白蘭的眼神有些恍神,回憶起兩年他和青年分開的前一晚。

一向拒絕他擁抱的青年那晚主動投入他的懷抱,抱著他享受著那情欲中的快感,那時他就知道青年是做了決定,那晚將會是最後一次,所以他不斷的提醒他違背他們的約束,將會有怎樣的後果,不過青年還是失約了。

『白蘭……其它世界我們仍是首領嗎?』

這句話與那晚的舉止都讓他有總青年是喜歡他的,不!應該是說他已經愛上他,只是恨比愛多上一點,他殺了他最尊重的家庭教師,毀了大半的彭哥列,更是讓他違背守護者的期望來到他身邊過著被抱沒尊嚴的日子……青年是恨他的。

『是嗎?』

青年多麼苦澀的聲音纏繞在耳畔,泛疼了他已經冰冷的心臟。

腳步停在黑色棺木前,白蘭看著那棺木上的家徵,幽幽的問著自己。

現在僅存幾個國家存活,如果青年還在他身邊,他還會這樣做嗎?

用整個世界當賭注,只為了一場遊戲?

 

2.

輕輕摸著棺木上的家徵,指尖來到開合處停住了,他難得有些猶豫要不要打開棺木看著那時間停在兩年前的人兒,兩年的時間沒有在綱吉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彷彿他只是睡著般,但他沒有呼吸也是事實,心臟也沒跳動的跡象,這些跡象一再打消他懷疑綱吉沒有死的想法,每次看著綱吉沉睡的臉孔,他的心臟就痛,痛到他想要直接毀滅沒有綱吉的世界,但綱吉現在在他面前,並沒有完全消失,他實在動不手。

收回手,白蘭痛苦的瞇起紫眸,薄唇緊緊的抿著,就這樣站在原地不動看著那黑色棺木。

不知過了多久,白蘭吐出長長的一口氣,深刻的望著棺木ㄧ眼,腦海自然浮出綱吉展開最溫和的笑靨,費力的轉過身,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眼,慢慢戴上他以往的面具。

突然間後方的棺木傳來一陣碰撞聲,白蘭機伶的猛然回頭,銳利的眼眸掃向發出聲音的棺木,微微往後一退,防備的注視著棺木。

棺木被人用力的推開,有個大約十四、十五歲的褐髮少年一臉困惑的坐在棺木裡頭,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裡,喃喃自語的:「這裡是哪裡?」抬眸一看,看到黑色的棺木板,嚇了一跳,大叫:「這、這不是棺材嗎!?」

白蘭錯愕的看著褐髮少年那生動的表情,雖然比他印在腦海的臉孔還要稚氣一些,但他十分確定眼前這位搞不清楚狀況的少年就是那帶走他的心的澤田綱吉,只是十年前的綱吉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綱吉四處亂看了一圈,最後擺在眼前呆滯的看著他,臉色陰沉不定讓他感覺有點恐怖,加上眼前這個人他根本就不認識,可是為什麼他會和十年前的自己在一起,難道這個人是十年後的自己以後認識的嗎?

猶豫了一下,綱吉才鼓起勇氣詢問白蘭。

「呃……那個……嗚哇!」

綱吉才發出單音,就被白蘭一把拉起擁進懷中緊緊抱著,溫熱的氣息吐納在他敏感的頸項,他敏感的顫抖著,小手擱置在一旁不知道要怎麼辦,整張臉埋在白蘭炙熱的胸膛上吸取著那莫名會讓他煩躁的頭緒一陣平靜下來的氣息,聽著白蘭鼓動的心臟聲,綱吉不禁好奇白蘭那急促的心跳聲是因為他嗎?內心流過暖流,小手情不自禁的搭上白蘭的肩頭,眨著一雙又大又圓的褐眼看著白蘭那銀白色的髮絲隨風飄逸在空中閃爍光芒。

這個人和十年後的自己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看到他,他會這麼激動?

耳邊聽著鳥鳴聲和抱著他的男人的心臟跳動聲,綱吉緩緩的閉上眼,像是在感受白蘭給予的溫度。

白蘭薄唇緊緊貼在綱吉跳動著的頸動脈,藉此認明此刻的綱吉是活生生的不是他的幻覺,再繼續產生幻覺的話,他真的會瘋掉。

感受到綱吉溫順搭上他肩頭的掌心,一陣熱氣湧上眼眶,他情緒激動的閉上眼要自己冷靜下來,但那思念多時的人兒如今就在自己懷裡要他怎麼冷靜,任誰都無法冷靜下來吧。

用力抱緊懷中的人兒,那比記憶中還要嬌小的身型提醒自己,眼前的綱吉是十年前的綱吉不是他的綱吉,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把綱吉推開,露出他以往的笑靨,「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綱吉還沒從剛剛那令人眷戀的溫度回神,眨下眼看著白蘭展開帶著有些邪氣的微笑時,竟然覺得那抹微笑很好看,用力搖下頭,在心中提醒自己,眼前的人還不知道是誰,不要亂想。

抓抓頭,綱吉困惱的說:「我被十年後火箭筒打到。」簡單的說明自己被藍波扔過來的火箭筒打到,褐色大眼有些疑惑眼前男人是否知道十年後火箭筒,見他沒十年後火箭筒,見他沒有不解的神色後,轉開頭看著四周再低頭看著自己所待的地方,有些毛毛的磨擦著自己的手臂,不懂的問:「我怎麼在棺材裡?」

聽到綱吉的回答和問話時,白蘭臉色恢復到綱吉之前看到的陰森不定,紫眸深暗的凝視著臉蛋微微露出畏懼神情的綱吉,伸出手撫摸著綱吉的臉頰,為他那不經意的退縮而心疼,他仍執意的俯上他的臉,微笑:「是嗎?十年後火箭筒啊……那只有五分鐘的時間可以相處呢,綱吉。」拇指擦過綱吉的嘴唇,薄唇微微開啟,「十年後的你已經死了。」

這句話真的很難說出口,白蘭覺得當自己說出死亡這兩個字時,他的心有道傷痕裂開正滴答滴答的淌著血,而眼前的少年也瞠大雙眼,難以置信自己在十年候已經死亡這件事,看著少年露出哀傷的表情,白蘭有股衝動想要把這十年前的人兒緊緊鎖在身邊,把他占為己有,不准任何人觸碰他。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眼前的少年雖然只有十四歲還小但終究還是澤田綱吉的靈魂,他所做的一切決定全都是為了彭哥列、為了夥伴,他不可能拋去一切只待在自己身邊。

這點他再清楚不過,更何況這少年只能待在這世界只有短暫的五分鐘?

綱吉聽到自己在十年後已經死亡這件事,心中真是五味雜陳,臉色有些蒼白,瞅著白蘭俊美的臉蛋雖然帶著笑,那雙勾人的紫眸已經載滿濃稠的悲傷,情不自禁的伸手輕撫白蘭那雙眼眸上方,疑問:「我和你是……」

白蘭握上綱吉的手腕湊到嘴邊親吻著他的掌心,綱吉因這曖昧的舉止而紅了臉,聽到白蘭沙啞掩不住其中的深刻感情的低語:「我們是戀人。」

 

3.

白蘭俊逸的臉龐帶著微笑,一雙溫柔的紫眸緊緊纏繞著睜大眼對著自己發愣的可愛綱吉,看著他因自己過於曖昧的親吻而泛紅了小臉,頭頂像是快要冒出火來般,可見他此刻惱海裡一定成了一鍋熱湯,燙得他無法思考,一張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合卻擠不出任何一字一語出來,然後他笑得更開心了。

他有多久沒看到綱吉這般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樣子了?

好像在綱吉得知他是傑索家族的首領和造成彭哥列一連串事故的幕後主使者是他後,就不在他面前展現出這般可愛的姿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害怕表情,深怕自己隨時隨地會暴發般,殘害他的夥伴。

低笑幾聲,白蘭垂下頭將額頭靠在還在發愣的綱吉肩膀上,腦海自動跑出這世界的綱吉還沒死去前對著自己展現的笑容,不像眼前少年毫無心機的燦爛笑容,而是小心翼翼的無奈笑靨。

他好懷念綱吉還不知道他的身分,對自己有些依賴,總是對著自己說出一些任性,耍賴的話語,常對自己的惡作劇無言的翻個白眼後,又一副沒事的和自己談天畫地,勾出許多美好的景象。

他都快要忘記了綱吉毫不掩飾的笑容了……

白蘭惆悵的扯動嘴角,忍不住展開雙臂再度將眼前嬌小的少年摟入懷中,他知道他不是他的綱吉,但……

眼前這少年才剛接觸彭哥列、成了繼承人不久,或許一切都還來得及,不然也不會那麼剛好這個時候他被喚來這世界。

紫色眼眸中閃過強烈的佔有慾在陰暗處閃閃發光,嗅著綱吉身上特有的香味,沉著臉在心中打著算。

十年後火箭筒的時效只有五分鐘,五分鐘過了,若這少年都還沒回去,那麼他說什麼也不會放手,畢竟這是用他世界的綱吉換來的,也是彭哥列欠他的。

傻楞楞的待在白蘭寬大的懷裡好一會的綱吉終於回過神,眨著他那雙像是可以擠出水來的大眼盯著白蘭身上的白色制服,原本慌張的情緒在充滿白蘭氣息的懷抱中漸漸消失,有些無法適應的綱吉只好抓著白蘭的制服,怯怯的抬起眼凝視著白蘭俊美的臉龐,臉頰微微泛熱著。

他說他們是戀人?

可是他們都是男的……而且他不是喜歡京子嗎?

這點他十分納悶,他很確定他現在很喜歡京子,怎麼十年後變成他和一個男人是戀人關係?

這未免太扯了吧?

綱吉那雙水亮的褐眼寫滿了不信,但是……想起從見面到現在白蘭那雙好看的紫眸裡呈現的哀傷是不可忽視也不能假裝的,他已經下意識去相信白蘭說的一切,只是卡在一些因素說不通。

微微的掙扎,想要掙脫這會讓人沉溺的懷抱,從白蘭懷中抬起頭正巧對上白蘭垂下的視線,因紫眸裡的情緒而導致整個人為之一愣,呆呆的看著白蘭逐漸放大的臉孔,下一秒,他感覺到唇瓣上一陣柔軟。

!!!

觸碰只有短短幾秒,綱吉在白蘭離開後,指尖撫著被吻著唇瓣,瞠大眼的瞪著白蘭笑得像隻偷腥的貓般狡猾,但手上力道十分溫柔的撫過他發紅發熱的臉頰,低啞隱藏著某種情緒的嗓音悠悠響在他的耳畔。

「吶,五分過了我再也不放手。」

放手?

綱吉不懂,只能愣愣的隨著白蘭拉他站起身,問著他。

「小綱吉要跟我回家嗎?」

 

白蘭心情頗好的牽著綱吉的小手走進米爾菲歐雷屬於他的辦公室,眼角瞄著綱吉困惑的皺著五官的可愛小臉,嘴邊的笑意加深許多。

將綱吉安置在沙發上,倒杯水給綱吉,見他還沒走出他給予的震驚中,有良心的不打擾他思考,坐在他身旁,肩膀抵著肩膀感受著綱吉身體上的溫度來告知自己這一切不是夢,而是十年前的綱吉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他身邊,還跟著他回來。

綱吉捧著水杯,一雙骨碌碌的大眼不停的轉動著,最後他放棄思考,這本來就不是他的強項,所以他乾脆把問題丟給可能唯一知道他的過去的白蘭,既然他說他們是戀人,那麼他的一切他再清楚不過吧。

查覺到綱吉那一貫柔和好奇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白蘭轉頭朝綱吉一笑,「吶,綱吉想要問我什麼?」

看著白蘭白皙臉上那特別突兀的刺青,綱吉低吟一會,詢問:「你說我們是戀人關係,那麼十年後的我跟彭哥列有關係嗎?」從森林回到白蘭口中的米爾菲歐雷的路程中,白蘭有大約跟他講解了一下,他是米爾菲歐雷的首領,目前他們的所在點在日本。

但是白蘭卻沒有跟他提起過任何他認識的人,例如Reborn、獄寺、山本、雲雀學長、了平大哥等等,難不成十年後的他已經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嗎?

在綱吉問出口的瞬間,白蘭的笑靨明顯的一冷,四周的氣溫也下降不少,兩人之間的空氣像是凝固般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綱吉有些畏懼的往後一縮看著不再和平近人的白蘭,不懂自己踩到白蘭什麼禁地。

在綱吉的溫度消失在白蘭的右肩上時,白蘭銳利的紫眸掃向身旁的位置看到綱吉害怕的臉蛋時,馬上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再度扯開笑靨,速度十分快,讓綱吉一時之間無法反應過來,就聽到白蘭肯定的回答他的問題。

「沒有關係了喔。」

 

4.

「沒有關係了喔。」

這句話,白蘭說得非常開心,他從找到綱吉、得知他還是跟彭哥列有所關係時,他沒有一刻是希望綱吉和彭哥列沒有任何關係的,現在在他面前的綱吉雖然在過去和彭哥列已經有牽連,但他在這裡是完全空白,他可以任意竄改他的未來,讓他永遠和彭哥列沒有交集。

想到這,白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綱吉一直緊張在注意著白蘭臉上的轉變,見到白蘭露出他有些熟悉的笑靨後,一顆懸起的心回歸原位鬆了口氣,任由他把他拉到他懷中坐到他腿上,小腦袋慢拍子才接收到白蘭給予的訊息,一雙眼先是訝異的一瞠,對上白蘭肯定的紫眸,見他眼中的意思多麼篤定後,黯淡的垂下眼,小手擱在腿上扭轉著。

綱吉的反應白蘭全看到眼底,經過多年的相處綱吉的那一點心思他當然抓得一清二楚,知道他現在有些不捨,畢竟他在過去幾乎每分每秒的時間都跟彭哥列有關,突然說他和彭哥列完全沒有關係,心中難免會有點難過。

沒有關係啊……

綱吉失落的想著,瘦小的身軀不由得軟軟的倒進白蘭的懷中,白皙的臉孔不再紅潤,腦海自動的閃過他的朋友,抬起臉問白蘭,「那麼我的朋友……嗚哇!」綱吉大吃一驚,白蘭的俊臉近在眼前,還有兩人此刻曖昧的姿勢瞬間讓綱吉漲紅了臉,微微抖動著僵硬的身軀,要離開白蘭的大腿,卻因白蘭扣在腰間的大手而無法動彈,只好把臉撇開白蘭的注視。

他的視線好熱,燙得他無法直視他……

綱吉敏感的感覺到被白蘭注視的地方都在發燙,讓他不自覺的想要掙扎又放棄。

白蘭扶著綱吉的細腰,不讓他的傻勁醞釀起他的欲火,他現在還不想傷害他,好笑的看著綱吉可愛的臉龐浮上他最愛看的紅暈,輕佻的勾起他的下顎捏著那柔嫩的臉頰,調戲的說:「我們都是情人了,這一點點親密動作你都這麼害羞,那麼以後更進一步的話,你豈不是要挖洞躲了?」

「嗄?」綱吉不解的偏頭,臉上的紅暈隨著白蘭越來越深沉的紫眸而深紅,咬著下唇低喃著:「就算你在未來是我的情人,但對我來說那還沒發生的事,我當然會感到不好意思啊……」

就算他們真的是情人好了,他對他來說還是個陌生人啊!

白蘭著迷的凝視著綱吉羞紅的臉蛋,對於指下的肌膚愛不釋手執意的撫摸著綱吉的臉頰,綱吉的低喃他聽得十分清楚,勾起嘴角,感嘆的說:「是啊,不管相處多久,你還是一樣會感到害羞,總是讓我有些不忍心又想要多欺負你,那種感覺到現在都沒變。」

白蘭越說神態越低落,綱吉眨下眼,心中不由得一揪,有些不解的迎視著白蘭垂下的視線,小手不自覺搭上白蘭撫摸著他臉頰的手背上,困惑的問:「你跟未來的我的感情很深嗎?」從他們見面到現在,白蘭時常露出哀傷的神情,看得出他對未來的他用情很深,而未來的他也是一樣嗎?

他放棄他對京子的感情,接受了同性的他的感情?

怎麼想都怪怪的。

手背上傳來屬於綱吉的溫度,眼前是綱吉帶著疑惑的溫和眼眸,白蘭像是在回憶過去般,眼神有些失焦,腦海浮現出綱吉和他嬉鬧笑得開心的臉龐,和他臨死前一天所說的話,他相信綱吉嘴上不說但一定有和他相同的感情。反握住綱吉的手,堅定的點頭。

「那……我是怎麼死的?」綱吉有些困難的問出自己的死法,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

白蘭動作一僵,眼神瞬間陰沉下來,全身散發不可忽視的冷氣,讓綱吉敏感的一縮,白蘭曉得自己嚇到了綱吉,但對自己的戀人的死因他無法壓抑下那種撕裂心肺的疼痛和憤怒,可是他該向綱吉說明嗎?這樣的話,綱吉會不會拋下他回彭哥列去?

不行,他放不了手!

白蘭紫眸一懍,握著綱吉的力道加重,綱吉吃痛的皺眉卻沒有掙脫白蘭的箝制,白蘭因此鬆開力道,輕柔的揉按著綱吉被他握疼的手腕,看著綱吉漸漸鬆開的眉頭,白蘭有個不良的念頭。

摟著綱吉的細腰將臉埋在他肩窩裡,紫眸閃過一絲狡猾,聲音壓抑之後的沙啞,「被彭哥列派來的殺手誤擊而死……」不意外的感覺到懷中的人兒明顯的僵硬和微微發抖,安撫的拍打著綱吉的後背。

「彭哥列?」綱吉瞠目結舌,不敢相信彭哥列會殺他,不……白蘭說的是誤擊,他瞪著慢慢抬頭的白蘭,他眼中的怒火清晰可見,他突然懷疑不了白蘭的話。

「是,米爾菲歐雷和彭哥列在這些年來一向是敵對,尤其在你拋下彭哥列首領選擇我後,彭哥列就常常來找我們麻煩,他們認為只要我死,你就會回去彭哥列,而你為了救我才被殺手誤擊。」

「你不是說我和彭哥列沒關係了?」

「是沒關係了,你當初離開彭哥列就已經和他們斷絕所有關係。」白蘭紫眸銳利的鎖著綱吉閃爍不定的褐眼,「只是他們一直無法放開,才會做出這件事害了你。」

綱吉沉默著垂下眼,心中實在是五味雜陳,沒想到十年的時間可以發生這麼多事,而十年後的他竟然可以為了白蘭離開彭哥列還為了救他而犧牲自己,可見他對白蘭的感情放得有多重……

但是……

綱吉看向窗外,咬著唇。

獄寺他們真的會為了讓他回彭哥列而做出這種事嗎?

5.

綱吉站在落地窗前觀看著窗外的夜景,小手不自覺地搭上玻璃窗,滿腦子的困惑想藉由玻璃窗找出答案,可是掌下的冰冷並不能給予他任何解釋,小臉浮上一絲不滿,失望的嘆聲氣,轉頭仰望著挑高的天花板。

聽白蘭說,這是他和未來的他的房間,裝了很多屬於他們的回憶。

當白蘭這樣說時,他看到他臉上隱忍的哀傷,內心揪痛了好一會,嘴邊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白蘭像是能了解他的心情般,俊美的臉上漾開柔和的笑靨把他摟入懷中,拍撫著他的背脊,本來要安慰人的他反被人安慰,讓他有點哭笑不得。

抬起頭,看著白蘭雖然微笑但眉頭微皺著看得出來在隱忍著痛楚,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上他的眉頭想撫平它,這舉動讓兩人都愣了一下,白蘭更是激動的擁抱著他,他可以感受到摟著他腰間的雙手顫抖著。

他很在乎他……

這是綱吉此刻內心的想法,不知覺中他貪戀起白蘭懷中的溫度,他有種想一直待在這裡的感覺。

就在他們沉浸在彼此的溫度時,門外傳來一陣敲打聲,綱吉反應不過來眨眼,白蘭已經推開他,揚起眼,入眼的是臉上依然帶著微笑的白蘭眼神已轉變成冰霜,冷得他不禁退縮,白蘭沉默地拍拍他的肩膀後,轉過身要他好好待在房間等他事情處理好後就會回來找他,不等他回覆他就離開。

綱吉找個位置坐下,想起當時白蘭眼眸中的冰冷,身體反射性的一縮,那眼神他很熟悉那是每個黑手黨的人會有的眼神,讓他想起了XANXUS,他第一次和他見面,他全身散發著高傲的冷氣,嚴厲且不容侵犯。

說到XANXUS就想起彭哥列,既然他已經離開彭哥列,那麼現在彭哥列是誰在接管?Reborn還是XANXUS

既然他的死是彭哥列派來的殺手造成的,那麼現在獄寺他們不就很自責?

小臉惆悵的一皺,綱吉有點難以相信自己會為了白蘭離開這群經歷許多考驗的好夥伴,那種感覺他怎麼都想像不到。

未來的他對白蘭的感情有像白蘭一樣深厚嗎?

綱吉對未來的路十分迷茫。

在綱吉陷入思緒中時,房門突然被打開,綱吉聽到來人發出類似納悶的聲音,抬起臉看向房門方向,是一個穿著跟白蘭一樣制服的黑髮青年在和他視線對上的那一瞬間愣住,綱吉不解偏頭。

他應該不認識他,為什麼會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黑髮青年眼眸顯露出錯愕,雙手漸漸的在身側握成拳,像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深呼吸後展開笑靨,那張笑臉讓綱吉十分確定他不認識他,但他總總表現都像是他們認識,綱吉因此納悶著。

只見黑髮青年微微行個禮,「抱歉,這裡是白蘭大人的房間,請問您是?」

「嗄、呃、喔!」綱吉反應過來,急忙介紹自己,「我叫澤田綱吉,是白蘭帶我過來的。」

黑髮青年點個頭,深幽的眼眸緊緊鎖在綱吉那張稚氣的臉蛋上,像是在回憶什麼似的一時之間回不了神,直到綱吉發出疑惑聲他才猛然回神,嘲笑的搖搖頭,再次向綱吉行個禮,「原來是澤田先生,不過您不是?」死了。這兩個字黑髮青年梗在喉間,無法說出口。

綱吉想了一下,想起白蘭曾經說過他已經死了,所以這個人看到他才會這麼震驚,抓抓頭解釋著:「喔,我是被十年後火箭筒打到,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還沒變回去。」

黑髮青年了解的點頭,露出頗有誠意的笑靨,「原來,屬下知道了。我只是把白蘭大人早上沒有處理倒的公文送來而已,這些比較緊急,麻煩澤田先生轉交給白蘭大人。」

「好的。」綱吉急忙接過手,在指尖接觸到黑髮青年的手時反被握住,嚇了綱吉一大跳,大眼對上黑髮青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眼眸,「那個……」

「真是失禮。」黑髮青年放開綱吉的手,「我是里奧那多•利比,白蘭先生的情報傳送人,很高興和過去的澤田先生見面。」

綱吉點頭,遲疑的問著:「利比先生,你認識我?」這句話他問得有些不好意思,既然人家一聽到他的名字就知道他是誰了,還問人家這種問題,不過既然他是白蘭的人,那麼他和白蘭的過去他也一定知道,他想要知道的是他和白蘭的感情是否有白蘭表現出來深刻。

里奧那多‧利比露出一臉歉然的笑臉,「請叫我里奧就可以了。很抱歉,我進來米爾菲歐雷時,澤田先生你已經不在了。」頓了一下,「我之所以會知道澤田先生,是經過同事口得知的。」

「這樣啊……」綱吉有些失望的垂下眼,導致他沒發現里奧那多‧利比眼眸在瞬間閃過一絲懷念,耳邊聽見了他溫柔的聲音,心頭一暖納悶的抬起頭,只見他微微一笑。

「若澤田先生沒事的話,屬下先退下。」

「我……」在他要離開時,綱吉出聲,他立即停下腳步轉身等候綱吉的話,綱吉躊躇了一會,問著他:「有時間我可以跟你聊聊嗎?」不知道為何,在他身上總是讓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又想不起是誰。

里奧那多‧利比愣了一下,隨而露出笑靨,「當然可以,這是屬下的榮幸。那麼就不打擾澤田先生的休息了。」

聞言,綱吉笑開臉,用力點下頭。

或許他可以知道未來更多的事,藉由白蘭以及新認識的里奧。

老實說,一個人來到未來,什麼都不懂還得知他和夥伴的關係鬧得很僵,這點讓綱吉有點疲累,他曾經以為他和夥伴會永遠在一起……

 

6.

 

白蘭一回到房間,對於房間多股不該存在的氣息瞇起眼,一陣心慌他連忙調開視線,在寬廣的房間打轉一圈,一直沒看到想看到的人兒,他低啐一聲,大步邁向小客廳的玻璃長桌,拿起遙控器打開監視器時,才注意到整個人窩在沙發睡覺的少年,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在那一瞬間回到原點。

 

針對房內的氣息推算出一名青年,那是入江正一幫他新找的情報傳送員,里奧那多•利比,他進來房間應該是送公文過來。

 

眼底閃過冷光,抿抿唇暫時不管里奧那多•利比為了什麼進來。蹲下身,輕碰褐髮少年那睡紅的臉頰,指尖下的軟度讓他微微扯開嘴角,拉起少年擱在一邊的小手在上頭深深親吻著,大掌愛憐的撫摸著少年的頭髮,心頭因少年在身邊而暖呼呼的。

 

失去你的日子過了多久?

 

把少年的手背移到頰旁,白蘭想著這段沒有綱吉的日子自己是怎麼度過的?每天想著要怎麼把害他失去心愛的人的彭哥列毀滅,雖然彭哥列已經慢慢走向盡頭但他知道那些跟他一樣重視綱吉的守護者一直在想著要如何扳倒他,好完成綱吉的心願。

 

綱吉的心願是什麼?

 

輕輕的一哂,白蘭紫眸深沉的凝視著少年稚氣的臉蛋,在少年身上他彷彿看到脫去稚氣跟自己同年的褐髮青年,不由得恍神。

 

回神後搖搖頭,伸出手把少年嬌小的身體打橫抱起往最深處的黑色大床走去。

 

被抱起的少年呻吟了一聲,像隻貓兒在白蘭懷中磨搓了一下,將臉蛋靠在白蘭的胸膛上,有些不自在似的皺下眉頭,過一會他鬆開眉頭小臉上展開甜甜的笑容,小手眷戀的抓緊白蘭身上的襯衫。

 

見狀,白蘭心中對綱吉所做的事不滿消失無蹤,輕輕的要把綱吉放在床上卻因為綱吉緊握他的衣服而改成他坐上床上讓綱吉靠在他身上睡,拉過棉被蓋在兩人身上,瞅著綱吉的睡臉,俊逸的臉上神情五味雜陳。

 

這個時代綱吉的心願是什麼,他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

 

殺了他,拯救這個世界。

 

彎起手指摩擦著綱吉溫熱的臉頰,紫眸裡流轉的情緒太過於複雜無法解讀,他的動作十分輕柔讓綱吉更加靠近他,甚至把他當成大型玩偶般摟抱著,綱吉的舉動讓他忍不住笑出聲,寵溺地在綱吉額頭親了一記。

 

那為什麼過去的綱吉會出現在這時代,五分鐘過後也還沒回去?

 

雖然很高興綱吉回到他身邊,但他沒有鬆懈到去忽略這個疑點,這時代的綱吉有跟他說過十年後火箭筒老是出問題,讓他們常有五分鐘的時空穿越,而這五分鐘都不會有好的遭遇。

 

藍波一不如意就愛拿十年後火箭筒亂打,周遭的人常常遭殃,有一次我到十年後的世界被一群長著兇神惡煞的男人拿槍追著跑,差點沒命……

 

綱吉抱怨的嗓音還近在耳邊,白蘭還清楚記得當時綱吉說出這些話時的表情,帶著撒嬌臉上的神情又充滿懷念的看了他一眼後轉開,他知道綱吉在怪他把他鎖在身邊,不讓他跟他的夥伴有進一步接觸。

 

那時他無法說些什麼,只是摟著綱吉笑問著那他到未來世界有沒有遇過他呢?只見他微微愣了眼,緩緩的搖頭。

 

他當然知道綱吉不可能會遇到他,因為他的未來他只參與到他二十二歲那一年,所以十四歲才遇到Reborn的綱吉是不可能跟他有所接觸……

 

!?

 

等等!

 

白蘭錯愕的瞪著趴在他身上睡覺的少年,那熟睡的臉龐讓他想起了什麼,瞇起了眼在腦袋把他和綱吉的曾有十年火箭筒的對話再仔細回想一次,越想他眉頭就越緊,最後他緊緊抱住綱吉,直到綱吉發出不舒服的抗議聲時他才猛然回神,沉默的鬆開力道,看著綱吉動了一下繼續睡,那小手依然抱著他不放。

 

感受著綱吉身上的體溫,白蘭紫眸閃爍著冷意,他可以得知所有平行世界的事情,他蒐尋過他的未來沒有綱吉的存在,就算他去找也找不到澤田綱吉這個人,只有刻著澤田綱吉名字的石碑……那為什麼綱吉穿越時空會有被追殺的情景產生,迎接他的未來應該像這世界一樣,棺木裡的漆黑才對。

 

思及此,白蘭把這疑點和現在在他眼前的少年綱吉放在一起,推翻幾個假設性的疑點,把重點放在十年後的火箭筒上。

 

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凝視著綱吉粉紅的小臉,微微加重環抱綱吉的力道,低頭在綱吉的唇辦上輕啄了幾下,伸出舌尖舔著綱吉柔軟的唇瓣在綱吉張開的同時竄入濕熱的地帶勾著那沉睡的柔軟,挑逗著。

 

大手沿著綱吉嬌小的身體曲線遊走,紫眸裡的光芒越發暗沉。

 

我不會再放你走……不管我要付出多少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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