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幻想

07.

「咦，那不是冰炎殿下嗎？」

「是嗎？你眼花了啊，他明明回冰牙族了。」

「我沒眼花，你看就是了！」

「喂喂喂！小力一點啦，我的脖子快被你轉……真的是冰炎殿下啊，他回來了！」

一陣歡呼聲在還沒響遍了整條街前，一記充滿殺氣的視線掃了過去，馬上沒了聲音，過了幾秒大家才轉頭做自己的事，依然會看向那漂亮廷拔的半精靈但沒有人敢出聲打擾。

事情發生只有短短幾分鐘，發呆的褚冥樣並沒有發現周遭的騷動。

漫步走在喧嘩的街道上，外表亮麗的半精靈和面容仍稚氣的黑髮少年對於熱鬧的叫賣聲、人們熱情的談話聲充耳不聞，也忽視了人們對他們兩個漂亮清純的外表露出讚嘆目光，靜靜的沉浸在自我思緒中，而相握的雙手在擁擠的人群中握得更緊。

褚冥漾清秀的臉龐沒有任何情緒流動，垂眼凝視著他和冰炎交握的手，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微笑，在人群的推擠中他有些心急地握緊學長的手，意外的發現對方也加重力道，眨下眼，抬眼對上赤紅的眼瞳，眸中帶的情感好溫柔有種他在白陵然看著辛西亞時會流轉的柔情，當下褚冥漾不算太白的臉龐浮上淡淡的紅暈，他狼狽地轉開眼，想要掙脫冰炎的手掌不料被抓著更緊。

心臟一蹦一蹦地快要跳出胸膛，褚冥漾一手按住左胸膛，黑眼有些不解自己為何有這些反應，沒想多久就直接把這些反應全推給冰炎長得太漂亮的關係，害只是平凡人的他看得怦然心動。

冰炎握著褚冥樣的手把他更拉向自己的身邊避開人群的擁擠，眼看學弟漾著淡淡紅暈的臉頰，心情頗好的抿了抿唇，壞心眼的低頭靠在黑髮少年耳邊說著：「人多，別走散了。」褚冥漾反射性地摀住耳朵，哀怨地瞥他一眼臉上的紅暈更深，冰炎笑得更歡。

學長一定沒睡飽！

褚冥漾忿忿地想著，甩著兩人交握的手卻不敵冰炎的握力只好作罷，用力把臉轉向另一邊不再正面面對冰炎。

冰炎好笑的看著賭氣的學弟，褚冥漾這般的反應是不是讓他有所期待？

兩人走過熱鬧的街道，直到一片廣大的綠地，綠地的正中央有片空地有人表演就是像原世界的街頭藝人，不過這邊的表演是屬於奇幻在原世界沒有機器幫忙是表達不出來的，褚冥漾驚奇看著廣場中間唯一女性利用幻武能力和符紙變化出一大片透明氣泡，符紙化為一隻隻小動物抱著氣泡把玩或站或坐在氣泡上和小朋友打招呼，有些還與四周的觀賞者互動，許多小孩笑得十分開心。

清脆的嬉笑聲感染著周遭的氣氛，大家臉上都掛著開心的笑容。

冰炎拉著褚冥漾來到距離廣場約十公尺的大樹下，這個地置偏高可以看清楚廣場內的活動，所以也有不少人聚集在這看活動，冰炎直接穿越人群到達頗有歷史的大樹，抬頭看著依然茂盛的樹枝樹葉，放開因人群過多看不到活動有些失望的褚冥樣，大概思索一下，一手圈住黑髮少年的腰間，跳上樹幹在樹幹間游移最後停在離地面約五十公尺的粗壯樹幹，讓被他突兀的舉動嚇到，如今魂魄已經跑出來的褚冥樣坐在樹幹上。

看著完全呆愣住的黑髮少年，伸手在少年額頭彈了一記，少年一吃疼馬上回神瞪著眼前瞇眼笑得很歡的半精靈，低笑幾聲，「都出了那麼多次任務了，還不習慣？」

「出任務的緊繃心態和已經放鬆的心態不一樣吧，要我怎麼習慣？」褚冥樣抱怨的說，身子微微往旁邊挪讓半精靈在他身邊坐下來。

「你在進學院不是也常常有這種意外發生嗎，應該習慣了吧？」冰炎鬆開髮上的束縛再重綁，問著目光已經被廣場的活動吸引的褚冥漾。

眨下眼，褚冥漾掩飾著自己方才因冰炎鬆髮那霎那美麗畫面的羞怯，緊盯著活動也沒轉頭看向冰炎，嘟噥著：「那不一樣啊，那種來個幾百次我也沒辦法習慣。」手指交叉扭動，聲音壓得更低，「而且剛剛的氣氛讓我更放鬆，我哪有可能有防備？」

冰炎挑起眉，因褚冥漾的話心情十分愉悅，「喔，你的意思是指？」

褚冥漾錯愕地抬起眼迎上充滿笑意的紅眼又是一愣，他從來沒有看過銀髮少年笑得這麼開心過，他有說什麼讓學長開心的話嗎？

學長只會沒睡飽時對他露出極為燦爛的笑靨，往往都是他被整得很慘。

但是這種笑容不一樣，他不討厭學長這張笑容，更是希望學長能多笑一點，把肩上重擔放下，遠離仇恨戰爭，不需要面對奪命的詛咒。

現在沒了詛咒、沒了鬼族，以妖師之名，祝福學長健康幸福、永不受黑暗威脅。

思及此，褚冥漾扯開一抹很溫柔的微笑。

冰炎彈指設下隔音結界，把樹下好奇他們對話的人們給隔離開，捏捏黑髮少年柔軟的臉頰，無視少年不解又埋怨的目光，不再執著少年方才那麼明顯的話語，就算他追問了，以少年的遲鈍也無法給予他任何回覆，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化解褚冥樣和阿斯利安之間的心結。

褚冥樣用力拉下愛欺負人的半精靈的手，偏頭凝視著突然暗下紅眼的學長，不待冰炎開口，他只是眨下眼，慌動的黑眸因氣氛的轉變慢慢沉靜，不解地看著一旁的學長。

「你還沒決定要怎麼面對阿斯利安嗎？」冰炎的做事一向直接了當，從不轉彎抹角，讓他會產生猶豫的，只有褚冥漾。

褚冥樣為之一動，眼眸一陣驚慌，不敢看向一直注視著他的冰炎。

「褚，你應該知道逃避是解決不了事。只是看到你使用陰影嚇到而已，你剛進學院看到我們使用術法、符紙、幻武總是露出一副受驚嚇又害怕，那我們不就耿耿於懷到死？」冰炎無奈地戳著不敢看向他的褚冥漾後腦。

「我……」褚冥漾一陣心虛，學長講得他都有想過，只是每當他快要釋懷了的剎那，阿斯利安當初錯愕畏懼的臉孔再度浮上大腦，胸口刺痛逼迫他逃避，不能面對。

「褚。」冰炎冰涼的手搭上褚冥漾單薄的肩膀，語氣輕柔得誘惑人抬頭，紅眼直對茫然的褚冥漾，呆呆傻傻的模樣宛如他剛入學院時，可愛傻氣。

冰炎勾起嘴角，指尖輕碰褚冥漾微張的嘴角，「你會這麼在意阿利的感受，是因為你把他當作自己人看待？亦友或親人？」或許是戀人……

最後一句，冰炎說不出口，他和阿斯利安站在同一個點上，他沒有那麼寬廣的心胸去幫助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