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當夏碎來到月見和褚冥漾所待的房間時,愕然發現鬼族已經入侵到這裡,弱小的狩人全躲進褚冥漾暫待的房間內,由戰鬥力不高的月見保護著,一向溫和的月見難得露出憤怒的神情,壓下心中泛起的不安,夏碎甩著長鞭將逼近月見設下的結界的鬼族和黑暗同盟掃開,快速閃進結界裡, 接著擺下紫色防禦結界。
「夏碎。」月見一見是夏碎後明顯的鬆口氣,急切的對他說:「不好意思,你先擋一下,我去找漾漾!」說完,月見便轉頭就擠進人群朝裡頭有另設下結界的小房間去。
夏碎隨著月見的話落,心中的鼓動加速,不安一直湧上心頭,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眼前的敵人正想突破他的結界闖進來,夏碎拿出一堆符咒,「小亭,出來。」
「主人。」小女孩憑空出來,見夏碎的臉色難看,前方又有一群敵人不用夏碎多說什麼,自動化為一條黑蛇朝敵人撲去。
夏碎朝幾隻鬼族射出風符,風符變成小刀刺進鬼族的腦門瞬間爆破,惡臭蔓延開來,人們不禁紛紛用手摀住口鼻以防真的吐出來。
夏碎把剩下來的低階鬼族給小亭去處理,自己對上藏在鬼族內的一個帶著兜帽全身包裹黑色長袍的詭異男人,挑眉地問:「黑暗同盟的人?」
黑袍男人發出咯咯的怪笑聲,一副高傲的語氣揚聲的說:「勸你們把小妖師交出來,他本來就屬於黑暗不屬於你們光明,只要他的所在地必會被黑暗曼佈有人傷亡。」
他的話剛落,夏碎後方的狩人族發出恐懼的叫聲,有些比較膽小的人紛紛往月見剛進去的房間靠近卻被結界給擋住不能進入,女人顫抖的手指著小房間,滿臉恐懼地尖喊著:
「他就在這個房間裡!拜託,放過我們!」
一隻鬼族避開小亭的啃咬朝女人說的方向衝去,趴在紫色結界上冒出烏黑的煙霧還發出嘶嘶的火烤聲,身體都被烤焦了他仍一直想要闖進來直到被烤成灰燼。
夏碎這時總算知道為什麼一向溫和的月見怎麼會露出氣憤的神情,冷眼掃過躲在後方的狩人們,一心掛在可能被月見保護在小房間一定被嚇壞的褚冥漾,因袍級的關係他不能丟下這些人不管,只能相信月見能好好保護褚冥漾。
「如果想要活命,就協助我們把小妖師帶出來。」黑袍男人用施捨的語氣說道,明顯的聽出他的嘲諷。
夏碎看見狩人們臉露出極度畏懼掙扎,最後豁出去的朝月見所設的結界攻擊的瞬間小房間的門就被打開,同時結界也被撤去,月見鐵青著臉走出來,冷眼瞥過擋在門前的狩人們,側過身讓大家可以看到小房間裡的情況,只見裡頭一片混亂僅有一個女人暈倒在地上並沒有看到應該待在裡面的小孩。
月見回到夏碎身邊,沉聲的說:「漾漾被帶走了。」見夏碎眉頭深鎖,便壓低聲音只讓他聽見,「請放心,目前他沒事。」
夏碎回頭看著他,知道月見沒有直接說清楚一定有他不能直說的理由,但腦海揮之不去方才那一眼,小房間內有一小攤快凝固的鮮血,同樣壓低聲音,「他受傷了?」
月見抿直唇,臉上有著沒有好好保護到褚冥漾的歉意,沉悶的點頭,「傷口不大。」
在鬼族來襲後沒多久就聽到狩人們的尖叫聲,紛紛往他和褚冥漾所待在的房間請求幫助,因醫者慈心他無法拒絕他們的求助,所以讓他們進入房間,這時自稱黑暗同盟率領的一群鬼族直奔這裡,並揚聲要他們把褚冥漾交出去。
被恐懼充滿腦門的狩人們做出不該是狩人會有的舉止竟然把褚冥漾給推了出去,他在千鈞一髮間把小男孩拉回來並設下結界,憤怒地推開阻礙他的反常狩人們,將小男孩安置在小房間特別在另設結界不讓反常的狩人趁他不注意把人交出去。
直到夏碎到來,他得了空穿越過蠢蠢欲動的狩人們,打開房間正巧撞見黑袍青年把受傷的小男孩帶走,只留下昏睡的女人,地面上還有一攤未乾的鮮血,他印象中在青年離開前有看到小男孩的手臂上有鮮血,就在他擔心小孩是否真的受傷、嚴不嚴重,他就聽到有人彷彿在他耳邊說話。
他無事,傷口不大,我會替他治療。待鬼族退去自然會送他回冰炎那。
以他對那人的了解,是不可能傷害褚冥漾的,他才能微微卸下擔憂,簡單幫女人檢查一下才離開。
夏碎點頭,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既然月見信任那人那就代表褚冥漾可以安心交給那人,現在最主要的是逼退黑暗同盟和鬼族。
「夏碎,狩人們很反常。」月見在夏碎提起冬翎甩時,警戒的看著躲在後方的狩人們,開口提醒友人,雖然褚冥漾已經被帶走了,但也不曉得他們會不會突然暴走幫助敵人。
「我知道,月見麻煩你分點心注意他們,前方就交給我吧。」前面屬於黑暗同盟的男人知道這裡已沒有他們要的人後就一副興致缺缺,不過他也沒有制止鬼族想要嗜咬他們的打算。
「好,你小心。」月見知道自己在戰鬥上不如夏碎他們強,所以他爽快的答應退到後方,邊注意反常的狩人邊對鬼族下下毒。
夏碎看著眼前快被小亭咬殺完的鬼族,心情難得有些浮躁,依然面帶微笑地問著黑袍男人:「閣下,請問你帶來的鬼族就已經快消滅,你確定還要跟我們在這邊耗?」
黑袍男人瞄了僅剩無幾的鬼族,嗤嗤一笑,擺擺手,「也是,我們要的人既然不在這,也不須在這耗時間。」沉吟了一會,僅露出的嘴唇扯出詭異的弧度,「聽說你就是在追褚冥漾的其中一位?」
「關你什麼事?」夏碎嘴唇一掀,語氣冰冷的回應。
「是不關我的事,只是出自私心,想跟你說一句,若是想要保護他,你就該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然說什麼都是白搭的。」邪笑幾聲,像是在為自己難得好心表示嘲諷,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慢慢地發動傳送陣,「奇怪了,我怎麼今天怎麼會這樣好心?這不是在找自己麻煩嗎?又要被百塵那傢伙罵了,算了,這傢伙也不一定聽得懂……」
不阻止黑袍男人離開,夏碎要小亭解決剩下的幾隻鬼族,自己撤下結界後,思索著方才黑袍男人所說的話,等小亭回到身邊確定危險已經解除,轉頭和月見講了一聲,便往前方支援。
到達前方,這裡也差不多要處理完了,夏碎就沒有湊過去幫忙,僅是倚靠在牆壁上垂眉思考著事情,聽到幾步遠的千冬歲叫喊著他,抬頭看見和自己相似的臉龐走過來,瞇起眼想起小時候發生過的事,抿唇,將自己外洩的情緒藏在微笑下。
男人說的他不是沒有猜過,只是不願去懷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