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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冰炎再次簡單的安排幾個人去安置慌亂或有受傷的狩人,並特別囑咐米可蕥和月見為行為反常的狩人們進行檢查,由千冬歲協助。確定每個人去進行他安排的任務後,他才轉頭看著有些反常的搭檔。 

「夏碎。」 

「嗯?」並沒有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緒的夏碎抬眼,用眼神詢問有什麼事。 

「發生什麼事?」冰炎已經從月見口中得知褚冥漾發生什麼事被誰帶走,所以他們暫時不用太擔心,只是夏碎的反應比以往還要安靜,有些反常。 

夏碎勾起嘴角,摸著自己的衣袖,「無事,只是覺得自己一直疑惑的事該去查證了。」 

「決定了?」冰炎隱約知道夏碎他們家族之間的事,他也曾懷疑過夏碎的身分真的有那麼單純,但他一向不喜多管閒事,只要夏碎沒開口他就不會多說什麼,當然會做什麼就不一樣了。 

夏碎點頭,一旦決定後他便不再猶豫,腦海浮現出那現在不知蹤影的小小人兒甜甜的笑靨,有些冰冷的心漸漸地暖和起來,瞇起眼,悄然地握緊手。 

為了他,他會拿回該屬於他的東西。 

「需要幫忙說一聲,別亂來。」冰炎不阻止,反而推了夥伴一把,朝對他們走來的褐髮狩人抬抬下巴,「阿利都得到他母親的同意,接下來等褚恢復,我們就不可能再放手,到時你可不能缺席。」 

夏碎笑出聲,不意外冰炎想到什麼,同樣的他也想到一樣的事,跟著看向和阿斯利安一同走來的千冬歲,他可沒忘記替身這件事,他從不後悔當千冬歲的替身,但這若是有人故意為之,那麼他即將面臨生死關頭。 

也許他曾經不在乎,不過現在他有了在意甚至想要共處一生的人兒,他就不可能讓幕後黑手得逞。 

對上冰炎微露出擔憂的紅眼,他眼中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拍拍冰炎的肩膀,「放心,我還想活久一點。」 

為了褚冥漾、為了美好的將來,他會努力去改變他們的未來,絕不抱著遺憾。 

見狀,冰炎也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和夏碎向來如此不需要多說什麼就能了解彼此的想法,所以他將視線放在已經在身旁的千冬歲和阿斯利安身上 

「哥、學長千冬歲臉色有些難看把月見和米可蕥檢查出來的結果向冰炎夏碎,「媞諾和綺叡不見了 

冰炎沉思了一會,「媞諾應該是黑暗同盟的人。」轉頭對皺眉的阿斯利安說:「這次狩人反常有可能是她弄的,目的除了要褚之外,還想要藉此……」話沒落,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阿斯利安眉間的皺痕更加明顯。 

媞諾愛慕他,這次會針對狩人恐怕也是因為他。 

「別想太多,這些都是她自己的決定。」夏碎拍拍阿斯利安的肩膀,勸他不要往心裡去。 

「那綺叡會是臥底?」千冬歲托著下巴如是猜測。 

冰炎回想這段時間綺叡與他們的相處模式,多麼謹慎對待褚冥漾又更加小心翼翼,沒必要接觸褚冥漾的話都會用種帶有眷戀又憂心忡忡的眼神凝視著褚冥漾,他對褚冥漾的感情眾人皆知,所以他們並不意外他會這樣對待褚冥漾。 

如今想起來,綺叡倒不像監視他們出賣他們的臥底比較像是在守護褚冥漾還擔心他會受到傷害。 

不過綺叡對媞諾十分警惕,眼神中帶有些畏懼,說不定綺叡有把他們的各站地點跟媞諾報備過。 

「我們接下來到淨化的地點都要特別小心,畢竟他們的目標是褚,只靠月見來保護他是不夠的,夏碎、阿利,你們輪流協助月見保護褚吧。」冰炎再將人員安排一下,然後對千冬歲說:「千冬歲,你向公會匯報目前的狀況,並將黑暗同盟的事一同告知。」 

「是。」千冬歲馬上掏出手機和公會進行連絡。 

「阿利,狩人族人目前狀況如何?」 

「媞諾失蹤後,族人們不再歇斯底里漸漸恢復神智,大部分的人甚至沒有到這裡的印象,僅知道媞諾是淼族族長的女兒也沒有到此處與媞諾相處的印象,所有記憶都是混亂的,母親和月見還有喵喵學妹在清除他們身上殘留的毒素和術法。」阿斯利安擔憂地把族人的目前狀況大致說了一遍。 

冰炎點頭,抬頭看向遠方,「我們暫時留守此地,等狩人們恢復差不多後我們再離開。」嘴角勾了勾,「更何況我們最重要的人還沒回來呢。」 

 

褚冥漾乖巧的待在全身被黑袍包裹住的青年懷裡,小腦袋無法思考滿滿是方才被一個矮小的女人攻擊的畫面,肩膀上有著被女人刺傷流著血的傷口,仔細一看那傷口還微微泛著黑氣,要不是青年來得及時,小孩應該會傷得更嚴重。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們也不會被鬼族襲擊! 

你怎麼不去死! 

為什麼要這麼說,漾漾做錯了什麼? 

褚冥漾不懂。 

青年躲進一座荒廢已久破破爛爛的大宅裡,把褚冥漾小心翼翼的放在碎石塊上,皺眉地盯著他受傷的地方,從口袋拿出一罐很像醫療班特有的藥瓶,要解開他衣服的鈕扣擦藥時,發現他像是嚇呆而呆滯,小臉略顯得蒼白。 

「褚冥漾,你還好嗎?」 

褚冥漾被搖晃了幾下,豆大的淚珠從他那雙大眼滾了下來,小嘴扁了扁不想要哭泣,但傷口上的刺痛和被女人猙獰的面孔一直刺激他的心靈,抽噎了幾聲委屈巴巴的說,「大哥哥,漾漾哪裡做錯了,為什麼阿姨要刺漾漾,一直怪漾漾要漾漾去死?」 

小孩一哭,青年手足無措了好一會,猶豫了一下才把小孩抱進懷裡安慰,「不是你的錯,他們只是被控制,那舉動和話不是他們的本意,你不在意。」 

褚冥漾更委屈了,抓著青年的黑袍哭得更大聲,「漾漾不懂、不懂啦!」他真的不懂為什麼原本和藹可親的狩人會突然變了樣,每個人都要把他推給壞人? 

青年從來沒有安慰過人,只能抱著小孩任由他哭訴受到的委屈,從開始有記憶裡他一直被眾人保護著好好的,從未正面對著旁人的惡意,更何況是原本親切的狩人在瞬間變成猙獰恐怖的面孔,一字一句地針對無辜的他,那種傷害是小孩一時之間無法接受的。 

頭疼的拍拍褚冥漾因哭泣而顫抖的背部,聽著他哭到快喘不過氣來心疼的只能讓他暫時昏迷,快速將他肩膀上的傷口擦藥包紮完後,凝視著他哭紅的雙頰,心中那種憐惜與疼痛令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擦去那紅紅臉頰上的淚水,被黑布包住的嘴唇動了動,無聲說了幾個字。 

當他說完時,那雙一向冷清的眼睛變得十分柔和。 

把不知道從哪抓出來的披風蓋在褚冥漾身上默默的坐在一旁的石塊上閉上眼休息,他可以明顯感受到身上的皮膚又莫名裂開,那已經習慣的疼痛讓他可以保持著臉上的冷淡,突然想到當還是少年的褚冥漾發現因幫助他而皮膚裂開流血時,清秀的臉上露出又急又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神情,想要幫他療傷卻被拒絕的沮喪,或許那時他心中對褚冥漾的警戒鬆動了不少,又加上少年總是想盡自己的能力去幫忙周遭的朋友們,那種善良讓他無法再把少年視為十惡不赦的黑色種族,沒了一定要殺了他的決心。 

睜開眼,簡單為自己身上的傷口包紮一下,瞥見小孩連睡夢中都皺著眉頭,豆大的淚珠滑落在石塊上形成一塊暗色,皺下眉,低下頭靠在小孩耳邊說:「不哭,等等就把你送回給冰炎他們。」 

他不會安慰人,也不知道怎麼讓褚冥漾笑,只能待冰炎他們逼退鬼族和黑暗同盟後,再把小孩送回去給他們,由他們來安慰心靈受傷的褚 

小孩抬手抓住他的黑袍,青年順勢把小孩抱到懷裡,這時他的夥伴大蜘蛛來到身旁,用著牠細長的腳刺了刺青年。 

「我知道了。」 

青年深深看著懷中的褚冥漾,一個彈指地上出現傳送陣,小心翼翼地將小孩放進傳送陣裡,拉開小孩抓住的衣物再把他從空間裡拿出的一個小布袋讓小孩抱著,對大蜘蛛說:「你跟去吧,人平安送到再回來。」 

大蜘蛛跳進傳送陣後,法陣拉起光芒把他們包覆住後便連人一同消失。 

「黑暗同盟嗎?」青年喃喃自語,輕微的嗓音在荒廢的大宅裡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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