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幻想

23. 

冰炎往內走了幾步，夏碎也跟上，見冰炎沒做出任何防護想必裡頭並沒有危險才是。 

他們一同走到一處接近山壁，那裡滿是比人還要高的不知名草叢，冰炎和夏碎仔細檢查一下，它的果實是製作法陣的其中一項也最好找的一項，夏碎想也沒多想就要伸手取走三分之二，冰炎抓住他的手要他等一下，紅眼緊抓著裡頭一處不放。 

夏碎這時才感受到一股被壓制的鬼氣，但冰炎只是握著他的手也沒有要攻擊對方的意思，於是他退到後方等待藏在草叢內的人出來。 

草叢傳來沙沙的聲響，沒多久從草叢鑽出一個嬌小的身影，像是也注意到冰炎兩人的存在，冷淡地抬起和冰炎相似的眼眸，那張簡直是冰炎縮小版的臉龐讓夏碎一愣，冰炎好像很習慣的白他一眼。 

「您這樣出來，深那傢伙不會生氣嗎？」 

少年扯扯嘴角，隨手指著某處，「放心，這次是他陪我出來的，被我派去那邊採藥草。」拍拍身上的草屑，看著收回心神的夏碎淡然地向前收取他方才待過的草叢上的果實，又問：「你們不是待在褚冥漾身邊嗎？出來找材料？」 

冰炎點頭，「那你在這做什麼？」 

「採集一些藥草製藥。」少年沒有放過夏碎將三分之二的果實收進空間時，臉上失落的神情，「你們還需要什麼材料？」 

冰炎也不客氣地說出他們目前最需要的材料，眼前這人懂的東西遠比他們還要多，對有些材料所在地點也知曉不少，現下他們最需要的是這些材料的所在。 

少年摸著下巴，「這些材料現在僅存不多了。」從空間掏出幾樣是冰炎所需的材料，「這是我現在所有的，其他的你們回學院順道去我上次和褚冥漾見面的小屋取吧，只要有需要拿走就是，不過別破壞裡面的任何一樣東西。」有些傷腦筋的看著冰炎，「你們設下那道結界對我和褚冥漾真是有夠困擾。」 

「困擾就別把褚扯下水。」說到這，冰炎又一股火氣湧上來，這傢伙慫恿褚冥漾埋伏在耶呂身邊利用妖師之力殺了耶呂和比申，要知道褚冥漾的能力雖然越來越強但還是不成熟，一個萬一都會有生命危險，這傢伙明明知道卻還是要褚冥漾去做！ 

少年沉默地看向晴朗的天空，對著冰炎說：「我知道你生氣，但那藏在深處的人已經按耐不住了，若耶呂比申不除，他們一旦聯手，這片天空就不再是藍天白雲了。現在你們應該有碰過黑暗同盟的襲擊吧？褚冥漾就是害怕這點，才答應跟我合作。」抿抿唇，回頭緊盯著冰炎和夏碎，眼眸裡的嚴肅讓兩人為之一粟，「你們可知道褚冥漾除了害怕如今的世界被破壞導致人們顛沛流離飽受戰爭之苦外，最害怕的是他遲早有一天會親手了結了他最在乎的人們，走上凡斯的後塵。」 

「一個小小意外都是導火線，你們如今對他的信任也將會是以後傷害他的武器，所以褚冥漾做出了這樣決定，至少把他的能力用在對的地方，就算是犧牲了他也不後悔。」頓了頓，少年想起當褚冥漾決定這樣做的時候露出的淒美笑容，喉間一啞，說出冰炎他們一直想不透的原因，「褚冥漾當他在水鏡持有者口中得知預言，那預言就是他將會親手殺了你，所以他才決定這樣做，如果你們兩個之間一定要有一人犧牲，希望是他，也不願再是你擋在前方再次犧牲。」 

冰炎和夏碎這才知道為什麼褚冥漾從伊多那回來後，總是心事重重、瞞著他們私自行動也不願對他們多說什麼，義無反顧地離開他們投入鬼族，不管他們怎麼勸，還是把他們推開……原來就是這回事…… 

少年把他掏出的材料放進冰炎的手心，「褚冥漾已經為他死後做好準備，他會抹去所有和他有關的記憶，包含你們對他的愛意。」 

冰炎和夏碎為之一愣，不約同時的後退一步，他們完全不知道褚冥漾是怎麼決定走上這條路甚至不知道他犧牲後又做出了什麼決定，然而現在他們知道了，心臟上那一鼓一動都牽痛了他們全身感知，為那現在還受詛咒折磨的褚冥漾感到心痛。 

這時一名黑髮男人回到少年身邊，把他需要的材料遞給了少年，少年也將所有材料交給冰炎，「我答應過他要統治鬼族直到白色種族時代結束，但如今隱藏在深處的那人已經伸出手了，我也不需要再隱藏我的能力，這次我會盡力去協助你們對抗他。只是現在褚冥漾沒死，他恐怕又是那人的目標了。」 

「這次我們會保護他，決定不會讓他受到傷害。」冰炎堅定的說。 

夏碎不說話，眼神露出和冰炎一樣的堅持，問出一句他一直想要問著：「褚知道有黑暗同盟的存在？」 

少年搖頭，「他知道我在大戰不出手的原因，隱約知道還有一個龐大的勢力在，其他的他知道的並不多，包含現在的黑暗同盟。」 

「那褚有和深見過面嗎？」冰炎問。 

少年回頭看著黑髮男人冷淡的臉龐，點頭，「見過，也知道深不為他驅動。」 

夏碎可以感受到黑髮男人身上散佈的噬人氣息，那是他們曾經在烏鷲身上感受到過，「陰影？」 

「是的，深是陰影。」少年突然間緊盯著夏碎不放，勾起嘴角，「褚冥漾恢復原狀後，你可以和他一同來找我，或許你身上的枷鎖我可以幫上一點忙。在這之前，我建議你們先去冰牙、焰之谷，對你們會有幫助。」 

「我們該走了，你這模樣不能讓太多人看到。」深冰冷的提醒少年，那眼神彷彿可以殺人似的銳利。 

少年上下看看自己目前的模樣，突然覺得好笑的對冰炎說：「褚冥漾沒有看過我這副模樣，等你們帶他來找我，他一定會目瞪口呆。」 

冰炎訝異的揚眉，「你沒讓褚見過？」 

「沒有，為了方便行動我都是用之前的模樣面對他，可是……」少年打個響指，卻沒有任何變化，語氣十分惋惜的說：「那副模樣已經不能用了，之後僅能用長大版的外貌了。」 

「為什麼？」 

「那副模樣的術法被破壞，已經很難再製作。」少年哀怨的瞄了黑髮男人一眼，隨意將其拋至腦後，「你們的能力還不能夠和那人對抗，如果想要保護褚冥漾的話，你們還要更強才行。」 

「我知道。」 

後方的深已經等不住了，拋出一道傳送陣，不耐煩等著少年。 

少年無奈地扯扯嘴角，隨著深踏進傳送陣，一句話隨風飄進冰炎兩人耳裡。 

「小屋裡有幾樣東西是褚冥漾要給你們的，你們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