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唔……學長的個性比較火爆,是不是做個可以平衡的護符比較好,可是以學長的性子,這護符可以撐多少?』
褚冥漾傷腦筋的盯著左手的護符,右手泛著水藍色的靈力,一副不知道該輸入多少才能讓冰炎使用更久一點,想了老半天,有點挫折的放下微酸的兩隻手,撐著下巴,失落的撥動護符。
『如果學長他們忘記我了,他還會珍惜這個護符嗎?學長他們並沒有使用護符的習慣,說不定根本就不會帶在身上還是有可能會隨手亂丟,是不是要改變東西可以守護他們更久些?』
褚冥漾抬眸環視著他已經做好的充滿他的言靈祝福的飾品等等之類的物品,最後停留在最靠近他一條黑中帶紫的髮帶和一個小狼雕刻的掛墜以及他還沒做好的黑皮上用紅線繡著簡單圖形的護符,思緒已經飄至千里外。
他已經沒有力量再製作任何東西了,這些已經是他最後可以使用的靈力,現在體內能運轉的靈力僅能用在對付耶呂和比申。
看來事情過後他就即將到達終點。
希望學長他們不要太傷心,學長可別把他挖出來鞭屍啊……
『在想什麼?』
突然插入他思緒的冷淡嗓音喚回了他的心魂,回頭一看是殊那律恩端著一碗黑嚕嚕的湯藥走了進來,冰冷的綠眼看著滿桌面的物品,思索著要把碗放哪。
褚冥漾扯扯嘴角,指著桌面上的東西,『我還差一樣,之後就麻煩你交給他們了,畢竟我暫時不能使用靈力,現在的我還是不要跟他們有接觸的好。』
『不要忽略我手上的這碗藥。』殊那律恩在桌面上找不到位子可以放湯藥,乾脆直接端到褚冥漾面前,『講了那麼多,就是不想喝藥。』
褚冥漾皺眉的看著面前發出不好聞的湯藥,一副不想接的說:『你就別費心思熬這些了,明明就知道沒有用。』
『你再不喝,我就叫哈維恩還是深過來,他們不會放任你不喝藥。』殊那律恩冷冷地說。
說到那兩人,褚冥漾只能舉白旗投降,深會二話不說直接拿起來往他嘴裡灌,絲毫不管他是否能嚥下,哈維恩則是會端著湯藥一直盯他看,不管他走到哪就跟到哪,就算他逃到鬼族,想說能躲過一劫,他就會闖進鬼族委屈地盯著他看,看到他頭皮發麻,只能頂著安地爾看好戲的目光喝下那碗過那麼久竟然還是熱的湯藥。
這傢伙就是吃死他不喜他出現在鬼族內,雖然耶呂知道哈維恩效忠於他,但能少一事就少一事,那次還是安地爾幫他圓了謊,不然以耶呂多慮的性子又要懷疑他什麼了!
褚冥漾白他一眼,認命的接過湯藥氣都不敢喘的把滿滿苦味的湯藥喝下肚,沒好氣地抱怨:『我說你做這些有什麼意義,明知道我喝下這些湯藥也不可能解毒,是在捉弄我嗎?』
『真的一點都沒用?』殊那律恩翻過褚冥漾的手腕,凝眉盯著上頭的黑斑逐漸往上手臂蔓延,『不應該啊……』
褚冥漾見他凝眉深鎖的模樣,笑道:『你真的不像鬼王。』好整以暇的托著臉頰,任由殊那律恩再次抽取他身上的毒素,『跟學長倒是有幾分相似,要不是你身上有鬼氣,說是白色種族的人也是有人會信。好了,別再浪費時間了,耶呂在我身上又下了一種毒。』
瞬間殊那律恩身上發出噬人的殺氣,危險的抬眼盯著還笑得出來的褚冥漾,『什麼時候下的,你為什麼沒跟我講?』
『前幾天。』褚冥漾老實回應,偏頭又說:『為什麼要講,在他面前你不應該偏袒我,難道你想要破壞我們的計畫?連安地爾那傢伙我也都沒講。』
殊那律恩握緊褚冥漾的手腕,冷眼看著褚冥漾露出吃痛的表情,『你還真的把性命豁出去了?』
『同樣的話題不要重提。』褚冥漾無奈地說:『你我都知道耶呂的性子,他有虐待人的傾向,我若沒有聽話,他又要懷疑東懷疑西,沒完沒了。』
『所以這不是第一次了?』
聞言,褚冥漾差點給了自己一巴掌,那壺不開提那壺。
『總之,你現在應該想對策,而不是一直替我熬藥。』褚冥漾不管三七二十一,耍起賴來,任性地指著殊那律恩要他別再浪費心神在他身上。
褚冥漾難得露出小孩心態,殊那律恩扯扯嘴角,眼角浮上一絲柔和,『對策我會想,你身上的毒我也會治。』
褚冥漾眨眨眼,心知殊那律恩所言不假,這陣子喝了他的藥,他覺得輕鬆不少,要不是耶呂下毒和言靈的關係,說不定他身上的毒真的會被他治好。
殊那律恩在褚冥漾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把滿桌的物品收進空間,而褚冥漾面前的三樣在他急忙喊等一下而沒收進去,見褚冥漾再度拿起先前握在手心的護符,閉上眼往內輸入祝福,他不出聲干擾,直到他做好,臉露出疲憊的倦意時,指著他面前的三樣物品,問:
『我很好奇,冰炎、藥師寺夏碎和席雷.阿斯利安三個當中你選擇誰?』
褚冥漾垂眸用拇指磨蹭著護符,『沒想到你也這麼八卦。』頓了頓,他將已經完成的三樣物品推給殊那律恩,對他笑了笑,『我想這是個沒答案的問題。』
『全部拒絕?』
褚冥漾一愣,清秀的臉龐露出一絲慌張,結巴的說:『拒、我、我……咳咳……』察覺自己反應過度,猛然收起自己的慌張,幽幽嘆了一口,『我不知道。只是我總覺得沒有需要選擇的那天,所以這不是我現在該想的。』拿起水壺為兩人倒了杯茶,一杯推到殊那律恩面前,一杯握在手中,『我想這次我應該活不下來了,所以我已經做好準備,當我確定死亡那天,他們所有與我相關的記憶都會一併消除。』
殊那律恩抿抿唇,半晌才說:『你真狠。』
褚冥漾的視線落在牆壁上那幾筆屬於小孩的塗鴉,嘴角牽起虛弱的微笑,『或許吧,但這樣才是最好的決定。往往都是留下來的人最痛苦,我不想要他們為我難過,所以就讓一切跟我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