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幻想

04.

白陵然轉頭朝褚冥漾微微一笑，也不多扯其他的直接從空間裡拿出一個盒子放在褚冥漾面前，一旁的褚冥玥也有同樣的動作掏出了一樣小木盒和白陵然的放在一塊，褚冥漾一時之間沒想起這兩個小木盒只覺得它們很眼熟。

「漾漾，這是你要恢復原狀的前幾天哈維恩他親自交給我們的。」白陵然臉上的微笑有些失落，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敲著小木盒，眼看褚冥漾露出恍然的神情時，抿唇一笑，「漾漾，雖然妖師的責任是清洗重建，但這些不該是由你來做，你這樣要我這族長做什麼？」

褚冥漾沉默一會，堅定地抬起頭，「然，我並不是逞強才去做這件事，你也知道我耳朵輕，你們會為了保護我而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很容易被人左右，在悲劇造成之前，我必須自我限制，但是……」看著自己的雙手，當初手持刀刃刺進夏碎和冰炎皮肉裡的感覺還殘留在手中，他痛苦且脆弱的瞇起眼，低聲地說：「我本來以為我可以控制的，我以為只要我強大起來就可以保護自己不要造成你們的負擔，但在得知我未來有天還是會親手殺害學長，我突然發現我的努力竟然是為了以後會傷害別人，我害怕我想逃但我卻依賴著學長他們，所以我便藏起一部份的毒素加上言靈來控制自己，如果哪天我想要害人，這就是我的最後防線。」

白陵然和褚冥玥是第一次聽到褚冥漾說出自己一直害怕的事，他們知道他一直為了不成為大家的負擔而努力變強，卻沒發現少年內心最害怕的事情。兩人皆是心疼的看著少年捲曲著自己，把軟嫩的臉頰枕在屈起的膝蓋上，略帶泣音的說他為什麼會決定這樣做的原因。

「原本我以為這些就夠了，直到我遇到了殊那律恩，他教了我法術告訴我三王子和凡斯的過去，還有就算沒了耶呂和比申也會有其他的鬼王但一旦他們聯手了，這片天空就會變了天，白不白、黑不黑，世界上所有生靈都會痛苦……於是想起我的力量，還有烏鷲，如果我順利把耶呂和比申消滅，再把我的力量交給你們，或許對大家來說一件好事。」褚冥漾想起那段時間他跌跌撞撞的，緊緊抓著能幫助到大家，大家能好好活著不會因他而受到傷害的那條細細的長繩而向前邁進，很累到最後卻很輕鬆。

垂下眼凝視著跟前的兩個小木盒，微微扯動嘴角，「然、老姊你們和我不一樣，你們一向堅定地朝自己的目標前進不會為其他左右，不像我太容易聽信、也太容易感情用事，把未來交到你們手上我很放心，所以我把一半的力量封進水晶球裡，任你們使用。」他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他就越來越害怕，他無法掌控這股力量。

褚冥玥忍不住心中的悲傷，伸手摟過少年因大戰後而單薄的肩膀，漂亮的眼眸痛苦的瞇著，「笨蛋，為什麼不說為什麼要擅作主張，我才不管世界會怎樣，我只在乎你有沒有好好的！笨蛋，你成長太快了，這樣我要怎樣能保護你？」

褚冥漾困難的吞嚥口水，右手搭上褚冥玥的手臂，啞聲的說：「姊，我已經長大了，應該換我來保護你們了，只是我太笨不知道該怎麼做，選了一條最傻的路來走。」

白陵然動容的展開雙臂圈住他從小就疼愛想要為他們一手遮去風雨的弟弟妹妹，他還不夠強大可以保證他們一世無憂，褚冥玥從小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義無反顧地和他站在同個起點上給予他幫助，而他們一心一意想要守護的弟弟卻在他們沒有看到的時候逐漸成長，成長到即使羽翼受傷也要為他們擋下一絲衝擊，當他們發現時已經來不及把他拉到他們雙臂下保護他，眼睜睜的看著他遍體麟傷。

待他們冷靜過後，白陵然再度把兩個小木盒推到眼眶、鼻頭紅紅的褚冥漾前方，神情嚴肅地說：「漾漾，現在你體內妖師之力殘留並不多，也不知你會不會慢慢恢復，目前我和小玥有三種方案讓你選擇。」見少年點頭後，才說：「第一：你將這兩個木盒吸收，恢復你該有的力量。第二：就以目前的能力回去Atlantis多加訓練，慢慢增強。第三：我們消去你的記憶，送你和姑姑過去姑丈那邊生活，從此不再踏入守世界，與我們再沒關聯。我們會抹去你走過的任何痕跡，絕不讓任何人找到你們。」微微一笑，「其中當然也包括冰炎殿下他們。」

褚冥漾一愣，黑眼瞪著白陵然溫和的眼眸，聽到他有可能會忘記冰炎他們忘記大家，心臟慌亂地跳動，自嘲的一笑，搖搖頭地說：「然，第三點你是白問了，你也猜得到我不可能選擇它吧，除了我忘不了大家，難道你要我把你們丟著自己去原世界，讓你們獨自去面對即將到來的劫數？這我還真做不到。」

白陵然和褚冥玥交換視線，兩人失落的一嘆，白陵然說：「明知道你不會，我們還是希望你能選擇它。這是我們做兄姊的私心，你有十五年不曾接觸守世界，就算你返回原世界，僅是沒有這三年的記憶，對你的生活並不大，你可以在那邊平安快樂的過完一生。」

「或許是這樣，這也是我會做出消除你們的記憶的原因，你既然沒有強制消除我的記憶，應該也是在乎我的感受，不再忽略我的想法了吧？然，你們一定還有很多事瞞著我，經過我這麼一搞你們應該更不可能讓我知曉，我不強迫你們馬上就要讓我知道全部，但希望你能讓我留下來幫助你們，至少我不能去前方，當個後援也行，這次讓我們一起面對好嗎？」褚冥漾主動握住守護他很久的表哥和姊姊的手，誠懇的說。

「笨蛋！」褚冥玥啞聲地罵著。

他們從來不後悔過，當哥哥姐姐本來就要保護弟弟了，偶而心煩鬧著弟弟玩也是不錯，但以前還那麼小的弟弟已經堅強的站在他們面前拉著他們的手懇求著他們不要再把他推開，讓他和他們並肩面對，他們還是忍不住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