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幻想

37.

琳婗西娜雅一到現場立刻向所有的藍袍下達指令，重傷者優先治療或送回學院，因為這邊的戰爭不在學院結界範圍，若死亡就真的無法復活了，幸虧這邊的沒有任何一人死亡，只有重傷，而再怎麼重傷也沒有現在躺在阿斯利安懷中滿身是血的妖師少年嚴重。

琳婗西娜雅臉色沉重的走到全身發出淡淡光芒的幾個人身邊，看了維持法陣的伊多和操控水鳴的雅多一眼，抿緊唇然後蹲下身，仔細檢查少年現在的情況，皺緊眉的移開眼，看過放血的幾個人，半晌才說：「夠了，你們再放血連你們也會死。」

「琳婗西娜雅，褚他……」冰炎雙眼通紅的問，琳婗西娜雅的臉色訴說著他們不肯接受的事實。

所有人的視線全移到琳婗西娜雅，鳳凰族首領第一次這麼難說出病人的病情，吞了幾次唾液後，咬牙的說：「他已經沒救了。」對上眾人不相信的目光，把話說更清楚點，「雖然這法陣加上水鳴可以把你們的血液輸入褚冥漾體內，但只要我們一接手，中間空點，就算是一秒，他依然全身會被詛咒感染大失血，更何況他現在沒心跳，他的身體已經無法負荷再一次感染了。」

「鬆手吧，這樣對他才是好的。」

「不！」喵喵抓住琳婗西娜雅的手，滿臉淚水的問：「首領，妳真的沒辦法救漾漾嗎？他才……」

「這裡不是Atlantis，人死無法復活。」

「那反魂儀式……」雷多想起伊多被安地爾重傷那次。

「沒辦法。」琳婗西娜雅再次否定，金色的眼睛掃過目前還在法陣內的人，「先不論妖師是否適用返魂儀式，主要人士目前的狀況還能用血嗎？我想儀式完成了，人沒救回來，你們還得賠上一條命。抱歉，這我無法冒險。」

「如果我們回學院，就不會有人死亡了？」莉莉亞紅著眼，雙手抓住全身緊繃的萊恩。

這點，琳婗西娜雅就有想過了，可是……她依然搖頭，指著環繞在褚冥漾周遭的法陣，「這是古老生命法陣，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會使用，但這法陣無法再加上任何陣法，若我現在用了傳送符或陣，這法陣立刻破壞，不但褚冥漾直接死亡，連佈施這陣法的人也會有事。」

這下子，大家失去希望的看著因水鳴的幫助把血液輸入體內而兩頰發紅的少年，若沒有身上、地上那令人驚悚的黑血的話，少年就好像只是睡著，但完全沒有起伏的胸膛說明了一切，他們沒有救回他，連鳳凰族的首領都說不行了，還有誰能救……

哭泣聲漸漸響起，白陵然和褚冥玥兩人對看了一眼，率先移開手為自己的傷口止血，由白陵然伸手要把褚冥漾抱起卻被不肯放棄的三人阻止，褚冥玥含淚的眼看著三人，沙啞地說：「漾漾是妖師，讓我們帶他回去妖師一族吧。」

「妖師的……最後讓我們自己解決。」白陵然哽咽了一下，才說。

「不。」冰炎緊緊握著少年沒有溫度的手，冷冷地拒絕，不只他連夏碎和阿斯利安也不肯放手。

褚冥玥難得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把視線移開勉強著操控水鳴的雅多和維持陣法的伊多，「你們也停手吧。」

雅多沉默但沒停手，伊多則是抬頭又問琳婗西娜雅，「真的沒有辦法？」

「如果他還有心跳就有辦法，可是他並沒有恢復心跳。」這就是問題所在。

伊多彎腰摸著褚冥漾的臉頰，「漾漾，對不起，我們還是慢了一步……」明明在水境預知到那一幕後，他們就很積極的去找尋任何可以改變冰炎和褚冥漾命運的辦法，褚冥漾改變了未來，他沒有殺了冰炎，而他們好不容易找到辦法了還是救不了褚冥漾……

明明就找到那位得到古老的術法了……

無法停手……這叫他們怎麼停手……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從後方不停叫喊著他們等一下，轉頭一看竟是提爾和九爛以及應該在妖魔之地的六羅盡自己最大的速度衝到他們這邊來。

「姊，有辦法有辦法了！」提爾氣喘吁吁地把六羅推到琳婗西娜雅面前。

「六羅？」

「不好意思。」六羅朝金髮首領點個頭，蹲下身朝冰炎三人說：「學弟衣服裡應該有一個瓶子，快拿出來打破它。」

冰炎三人立刻在少年身上找了一下，由夏碎在少年的褲子口袋找到，在六羅的堅持下捏破了白色瓶子，一點一點白光立刻散落下來慢慢集中成一顆小球飛往褚冥漾微張的嘴巴裡，然後少年喉結一個滾動，冰炎三人又驚又喜地發現少年的體溫慢慢回溫，連胸膛也漸漸雖不大也有了起伏，阿斯利安低頭還能微微感受得到少年虛弱的呼吸。

所有人先是屏氣看著這一幕，最後一陣歡呼。

琳婗西娜雅在歡呼聲還沒響起之前，念了幾句咒語，示意伊多和雅多，兩兄弟同時退了法陣和水鳴，一顆大水球立刻把有了生命跡象的少年吸入水球裡，一刻也不多留的和提爾丟下傳送符回到醫療總部進行搶救。

「越見你先處理這幾個人的傷勢。」九爛先對越見說，再轉頭對六羅說：「你跟他們解釋，我先過去幫忙。」

「好。」越見帶著幾個藍袍處理大量失血的幾個人，打算處理後要把人丟到病房關個幾天，不過他們絕對不會配合，尤其在少年生死未明前。

六羅點頭。

九爛和月見也趕緊回到總部幫忙。

六羅目送他們離開後，回頭迎上正等著他解釋的冰炎等人，微微一笑，對冰炎彎腰恭敬的說：「兩位妖魔大人要我轉達您幾句話。」咳了幾聲，模仿起水妖魔的語氣，『死精靈的小孩，既然你這麼喜歡這妖師小子，那我就曾經在小子身上取走的一些代價還給他了，有空記得來看看我們，最好是帶上你的小妖師，你應該不會笨到追不到人家吧？』

冰炎聽著刺耳的笑聲，額邊冒出青筋，雖然不高興妖魔擅作主張去找褚冥漾麻煩，但若不是他們這麼做的話，他們可能真的失去了少年，軟下臉部線條，對著六羅點頭，「麻煩你替我向他們轉達，改日我會親自登門道謝。」

「好的，我會轉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