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幻想

31.

是在作夢。 

褚冥漾站在雪白的空間第一次的念頭就是他現在一定是在作夢，只是這個夢很特別，腳踩的地板是軟綿綿的好像站在雲端在他四處張望時還憑空用雲朵做出一張看起來很舒服的沙發椅，他瞪著那張沙發好一會，也不敢隨意坐上去，以他在守世界這些日子以來，這一定有鬼就算這是他的夢境也是一樣。 

不過這場夢是想要跟他告知什麼？ 

他很少有這麼明顯知道自己在作夢的夢境，以往做過的夢都是醒來就忘，所以這場夢他醒來後還會記得嗎？ 

揉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臉頰，再度遠離沙發想要到別處走走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才發現自己無法踏出以沙發為圓心半徑兩公尺外的空間，他伸手摸著透明的牆面，沒有武力值的他當然不可能徒手打破這面牆，可是有人說夢境和現實是相反的，說不定他真的可以打破，想法天真的他閉上眼想像動畫中主角發力的模樣把力量集中在手臂上，用力揍向牆壁，可是牆面像是海綿般軟軟的包住他的拳頭再慢慢恢復原本光滑的牆面。 

褚冥漾眨眨眼，看著自己毫髮無傷的拳頭再看看牆，扯扯嘴角後再聳聳肩。 

好吧，是他中二了。 

那現在他要幹嘛？再睡一覺？睡醒了就真的清醒了嗎？ 

褚冥漾四處看看，親眼看見那張本是單人沙發慢慢地拉長變成三人坐的長型沙發椅還貼心地冒出一張被子和幾顆看起來就是軟綿綿的抱枕。 

所以是他想到什麼就出現什麼嗎？那他想出去怎麼不讓他出去啊？ 

回頭那面像是在回應他的想法般由透明染成白色，徹底拒絕讓他離開。 

好吧好吧，他坐不就好了？ 

褚冥漾想著剛他白痴去揍牆也沒受傷，那麼只是坐沙發不可能會爆炸吧。 

來到沙發前左右檢查了一遍，確定沒問題後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臀部下的觸感十分鬆軟僅是一秒就足一讓人淪陷，舒服的瞇起眼在他張開時，他眼前就出現即將撥放影片，如不觀賞請離開幾個大字。 

不是啊，不讓他離開這裡，現在又要他不看的話就離開，這根本就是在強迫人家中獎吧！！ 

褚冥漾忿忿不平地看著字幕漸漸離他越來越遠直到兩公尺外停止崁入牆面倒數五四三二一，撥放的畫面就是他第一次進學園後的影片，偏頭看著像是他的生活紀錄片，心想就是要給他複習之前發生過的事嗎？ 

抓過抱枕抱著看著他已經想起來的影片直到他和阿斯利安他們分開後，本以為影片會到此停止，沒想到還會繼續撥放，讓他不禁坐直了身子緊緊看著影片，從剛剛他就發現這支紀錄片是著重在冰炎、阿斯利安和夏碎身上，所以這是他一直想不起來的記憶？ 

「今天漾漾睡得比較晚喔。」阿斯利安幫著夏碎將剛才精靈端來的餐點擺放在桌面上，他們到達冰牙族時，冰炎就要求過盡量不要讓人來打擾他們，所以大王子很大方的就把城堡的一處空間撥給他們使用，並吩咐其他人除了三餐一律不准擅自進入。 

他們都知道就算精靈多麼善良多麼與世隔絕，但不是每個人對待身為妖師的褚冥漾都能一視同仁，和平相處，所以冰炎會提出這個要求他們並不反對，至於褚冥漾他們頗有默契沒讓他知道，不過看少年的模樣他們知道自己做對了。 

夏碎也覺得不對勁，昨晚他是等褚冥漾睡著才離開的，那時才快十二點，對少年來說也不算晚睡，照平常來說這時候也該清醒了才對，不過有時候少年會賴床都會他們去叫才會起床，也不用太緊張。 

「可能賴床了，冰炎去叫了。」 

阿斯利安點頭，拉過椅子坐了下來問昨晚去哄睡的夏碎，「漾漾昨晚怎麼又睡不著了？」 

「想要想起我們之間的記憶，著急了就睡不著。」夏碎勾唇一笑。 

「頭沒痛？」阿斯利安自然就想起每當褚冥漾強行回憶時頭都會劇烈疼痛，急切的追問。 

「應該沒有，臉色看起來還不錯。」夏碎大約把昨晚的內容說了一下。 

「那就好。」阿斯利安鬆口氣，目光落在通道上，想著還沒出現的兩人，摸著下巴問：「漾漾在想我們的事頭不再劇痛，現在他又還沒清醒，你說是不是他要全部想起來了？」 

褚冥漾之前幾次恢復記憶都是在睡夢中想起的，那幾次他的睡眠時間都會特別長，第一次他們還很緊張，他們檢查沒事又連絡上醫療班也得不到結果，在他們要去請求大王子讓月見來一趟冰牙時，少年醒過來，很開心的對他們說他想起了什麼，之後又發生過幾次，他們也就習慣了，有這種情形時，他們三人就會守在他身邊等他醒來。 

「有可能，我們過去吧。」 

夏碎點頭，開始收拾剛擺放完的餐點，阿斯利安也動作迅速的幫忙收拾，兩人提著餐盒沒幾分鐘就穿越過褚冥漾常常抱怨要走很久的通道，來到褚冥漾的房間，沒敲門就進入。 

冰炎沒意外的抬眸，拉高棉被包裹住褚冥漾讓他可以更好睡。 

他一進門不管怎樣都喚不醒褚冥漾就有和夏碎他們一樣的推算，凝視著褚冥漾沉睡的臉龐，抬起少年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現在褚冥漾只剩他們的記憶還沒想起，所以這次的沉睡就是要喚醒他們之間的記憶，他內心有多激動夏碎和阿斯利安心中就有多激動。 

「叫不醒。」 

冰炎簡單三個字給他們有多大的希望，隨手把餐盒放在桌上，兩人也來到床邊守著褚冥漾，期待著他睜開眼的瞬間。 

突然間，褚冥漾掙扎的扭動下身體，面容悲傷的喃喃地說：「學長……你們……」下意識抓住阿斯利安的手，依賴性的往自己最熟悉的溫度靠，「對不起……」 

阿斯利安低頭在褚冥漾的臉頰上親了一記，「不要說對不起，永遠不要再說。」每次少年的對不起都是把他們推得更遠，他們真的很討厭對不起三個字。 

接下來褚冥漾斷斷續續的夢囈都是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事，所以他們知道這次褚冥漾是真正要清醒了，那麼當他得知他們做出的決定，他會有怎樣的反應又會怎麼處理？ 

不管他有怎樣的反應，他們這次絕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