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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菲尼若德一見綱吉笑開了可愛的小臉,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斜眼瞥了不懂得尊敬的柯札特一眼,決定了大人不跟小孩計較那麼多,朝一臉防備注視著自己的Giotto和一臉無辜得像天使的綱吉做個邀請的手勢,請他們往沙發移動。

Giotto瞄了柯札特一眼,再看向綱吉,柯札特立刻會意過來,笑著對自家首領說:「Boss,您要和Giotto談的事情,我們不適合在場吧?不如我帶綱吉到處走走逛逛?」

綱吉趕緊回眸看向已經坐下來的Giotto,水亮褐眸詢問著他,只見他淡淡的點頭,視線並沒有往他這邊移動,一直落在正對面一臉對柯札特的建議有些不悅的菲尼若德身上。

猶豫了一會,抬眸看向已經來到他身邊等候菲尼若德指示的柯札特,看著他正調皮的對自己眨眨眼,綱吉扯開了淺淺可愛的笑顏。

「可是我……」菲尼若德還想說什麼。

「我知道您有話要對綱吉講,但現在您應該先和Giotto談談合約上該注意的事項和一些要點。請放心,我會推算時間,大概的時間後,我會帶綱吉回來的。」柯札特微笑有理的說著,但不知為何語氣上有種令人無法拒絕的強勢。

菲尼若德嘴一張一合,最後埋怨的瞪了柯札特一眼,妥協的揮揮手。

柯札特一臉得意的牽起綱吉的手,不料剛碰到時就被綱吉急急忙忙的甩開,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低眼一看,便看到綱吉像隻受傷的兔子縮著身子,全身充滿了恐懼,「綱吉?」

聽見柯札特疑惑的聲音,Giotto和菲尼若德同時抬起頭就看到綱吉發抖的身體,或許柯札特和菲尼若德不知情,但Giotto馬上就知道原因,他啐了一聲站起身繞過沙發來到綱吉的身邊,側頭低聲輕喚,「綱吉?」

綱吉抬起害怕的褐眼看著Giotto,微微搖頭想說自己沒事,但他所表現出來的沒有人會信,Giotto輕拍著綱吉的肩膀,壓低聲音放柔嗓聲的訴說著他會沒事,奇妙的是綱吉慢慢的停下顫抖,給予大家尷尬的笑容。

這幕柯札特和菲尼若德看得一清二楚、目瞪口呆,完全訝異著那總是以冷酷無情待人的Giotto會好聲好氣的安慰一個認識沒多久的綱吉,看來綱吉對他是個特別的存在。

見狀,柯札特笑出聲,惹來三道莫名其妙的視線,他絲毫不在意的拍向Giotto的肩膀,露出開朗笑靨,「兄弟,很高興你恢復正常。」說真的,他比較習慣這個Giotto

Giotto冷哼一聲,「說什麼鬼話。」

夾在兩人中間的綱吉愣愣地看著兩人的互動,兩人看起來想是相識已久的朋友般,但是為什麼Giotto早上要過來這裡時表情是那麼不情願?

綱吉不解的瞅著Giotto白皙冷淡的俊臉,炙熱的視線使得Giotto低頭一瞧,正對上他那雙充滿困惑的褐眸,嘴一抿,思考了一會仍然沒有向綱吉多說什麼。

柯札特戲侃的紅眸瞄了瞄Giotto還擺在綱吉肩膀上的手,無聲吹了口哨,問著:「那麼現在我還要帶綱吉出去走走嗎?我看綱吉不習慣讓人觸碰也只想待在有你的地方吧。」

他的話讓綱吉一震,小臉似乎要冒火般紅通通的,手忙腳亂的模樣讓在場三人覺得十分可愛。

Giotto沒有移開搭在綱吉肩上的手,站直身,轉頭看向一臉因被忽略而不滿的菲尼若德,炯炯有神的橙眸緊緊鎖在身為德非家族的首領,菲尼若德也因這不可忽視的視線而擺正了一張嚴肅的臉龐,精練的黑眸也直直的回望著Giotto探索的視線。

菲尼若德緩緩的站起身來,來到三人的所在位置,垂頭看了好奇望著自己的綱吉一眼,微微扯開嘴角,抬眸朝年紀明明不大卻有不可忽視的君王氣勢的Giotto,回眸瞄了一眼仍然帶著笑意的柯札特,見他肯定的點頭後,才回頭,「柯札特已經把事情全告訴我了,如果這位少年是你可以相信的對象,我們可以讓他在場談我們要說的事,畢竟對他有所防備的人是你,我倒是很喜歡這位少年的。」

聞言,Giotto很明顯的感覺到綱吉因他的話而沮喪,沒有解釋他並沒有防備綱吉而是警備著眼前的男人,冰冷的橙眸掃過垂頭喪氣的褐色髮叢回到菲尼若德的臉上,深沉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解,「你的喜歡是傳言中的喜好男色?很抱歉,綱吉是屬於我的人,我目前不打算把他讓給其他人。」

菲尼若德和柯札特相覷一眼,菲尼若德臉色難看又難堪,柯札特噗哧一聲的笑出聲,笑得絲毫沒有形象也不給自家首領面子,笑得菲尼若德兩道殺人眼光恨不得可以把他大卸八塊。

Giotto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但他還是不覺得自己哪裡說錯,菲尼若德喜好男色在義大利是非常有名的,他只是不想讓自己人遭受到他的魔爪。

綱吉原本聽到Giotto的話,小臉粉紅了起來,在柯札特的笑聲中,他也注意到菲尼若德難看的表情,身子不自覺的往身旁的Giotto後縮。

Giotto,沒想到你也會相信謠言啊,如果他喜好男色的話,第一個遭殃的不就是我嗎?」柯札特擦去眼角的淚珠,瞄了氣悶的菲尼若德和一臉好奇的綱吉,「吶,那孩子是夥伴嗎?」

Giotto也看著綱吉,綱吉也瞅著他,眼盼中有著期望,思索了一會,「我選擇相信他。說吧,你想要跟我說些什麼?」

綱吉開心的抓緊Giotto的衣襬,整顆心滿滿的,沒有什麼可以把Giotto把他當作自家人來的高興。

柯札特點點頭,收起笑臉,正經八百的說:「我來介紹,我的姐夫,菲尼若德。我想謠言中他喜好男性,是因為我姐一直留著一頭中性短髮,個性十分男性化,又加上他們在別人面前不懂得遮嫌,才有這種謠言。不澄清這謠言,是因為在做事上會有些方面很方便,所以就自然的讓這種謠言傳播。」忍受著背後殺人目光,微微一笑,「Giotto,我姐夫他經過百般熟思之後,決定成為你的助力也就是夥伴之一,幫你把你的家族,彭哥列創立起來。」

Giotto揚起眉,對於柯札特的話他應該要相信,但那天在花街裡菲尼若德看綱吉的眼神態令人印象深刻了,他不得不懷疑,「理由?」雙手環胸,語氣平淡,「我不覺得以現在的我有那麼能力可以讓一個赫赫有名的德菲首領沒有理由的百分之百協助我。」

柯札特當然知道Giotto不輕易相信人的個性,斜眼睇了綱吉一眼,這孩子在得到Giotto的信任相信吃了不少苦。「理由很簡單,」指著自己,「他不是笨蛋看不出誰是人才,既然我有心要幫助你,最快的方法就是讓我姐夫來幫助你……不過……」指向一直縮在Giotto身邊的綱吉,「最大的理由還是你身邊的少年。」

Giotto冷哼一聲,冰冷的視線落在菲尼若德身上,只見他一直把目光鎖在綱吉身上,皺起細眉,微微探出身遮住了他的視線。

柯札特也注意到這點,無奈的拍下自家首領的肩,翻翻白眼,他這樣不被當變態才怪。見他回神後,抹下臉,才朝一臉不信的Giotto嘆道:「你不能怪他,我姐在意外中失去了生命沒有留下小孩,他只是想把綱吉收起來當養子。只是他看綱吉的眼神會讓人誤會罷了。」

『養子?』Giotto和綱吉異口同聲的重複柯札特的話,然而兩人互看一眼。

「是啊!綱吉,你要不要當我的兒子?」菲尼若德心急的衝向前握住綱吉的小手,充滿期待的眼眸鎖著綱吉經嚇過度顯得呆愣的小臉。

綱吉驚慌的甩開他的手,把整個身子縮在Giotto背後,都不敢看向菲尼若德。

菲尼若德失望的垮下臉。

「笨蛋!你這樣會嚇到人家的!」柯札特無奈還是無奈。

Giotto沉默了一會,才問:「那你當初怎麼不讓他把綱吉帶回去?」

柯札特看菲尼若德想引誘綱吉從Giotto背後出來的傻樣,搖頭,抬眼對上Giotto疑惑的眼,「因為他跟你很像,我想你應該不想把一個像你的人落到有喜好男色的男人手上吧。而且我認為他對你會很重要。」

Giotto皺皺眉,對於柯札特的肯定他無法否決,把視線移到一臉為難害怕的綱吉可愛臉上,冰凍的心慢慢爬上一條暖流。

 

20.

離開德菲家族,綱吉跟著Giotto搭上馬車,在馬車上看到和柯札特並肩站在一起的菲尼若德正用著一種可憐、依依不捨的瞅著他看,他十分不自在的縮在Giotto的身邊,露出如小鹿般的褐眸透到車窗看到了柯札特像是受不了自家首領那一副被人欺負的鬼樣子一巴掌從他的後腦勺拍下去,無視自家首領投在身上的殺人目光笑意盈盈的朝他們揮手告別,綱吉瞠大眼看著這一幕,然後笑開了小臉,可愛單純的笑臉像精靈般撫平了大家的心靈。

馬車慢慢的離開德菲家族,綱吉臉上仍掛著親切的笑容朝窗外紛紛探頭,直到看不到菲尼若德和柯札特的人影後才縮回頭、收回視線,安份的坐在位子上,一雙骨碌碌的水亮褐眸帶著笑意的看向對面的青年,突然間嘴角僵了僵,身體瑟縮著,僵著身體不敢亂動。

Giotto從菲尼若德向綱吉提出養子的請求開始,一張俊臉就一直保持著冰冷直到綱吉果決的拒絕菲尼若德後才有些好轉,但剛剛看到綱吉對他們露出笑臉時,他心中浮上一種不說出來的感覺,他很想立刻把綱吉帶離德菲家族,不讓任何人接觸到他……

!!

Giotto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大跳,沉下臉,臉色鐵青的注視著綱吉瑟縮的模樣,那樣子更讓他心煩。

什麼時候開始,他對綱吉有這般的佔有慾?

是跟綱吉講清楚那天才開始嗎?

不……比那更早……

Giotto皺著眉頭,不太願意去想這件事,他的事還沒完成他不能去想其他的事。撇開視線,無視綱吉的不知所措,轉頭托著下巴閉上眼平靜下自己的心情,不再為綱吉左右,他必須為了將來要做的是付出所有心神,也為了……

搖搖頭,Giotto收拾著自己的思緒。

而被Giotto凝重的表情嚇到的綱吉見Giotto難看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暗自鬆口氣,吞吞口水鼓起勇氣的叫面向窗戶的青年,語氣十分小心翼翼,「Giotto……

綱吉膽怯的聲音讓Giotto感到一陣煩躁,橙色眼眸閃過一絲不悅,但他並沒有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只是有些冷淡的回應:「嗯?」

綱吉心猛然跳動,快要跳到喉間竄了出來般,重複著吞嚥動作,好不容易把緊繃的心情壓制好,「Giotto在生氣?」

Giotto有些訝異的轉過頭,便看到綱吉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下意識的皺皺眉,沒想到這個舉動讓綱吉急著那褐色大眼漸漸凝聚起霧氣,輕啐了一聲,大手拍到綱吉那暖褐色的髮叢,他不知道他輕微的情緒變化會讓綱吉有這麼大的反應,嘴角輕輕的往上勾,看來綱吉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注意他,這個發現莫名的讓他心情好了起來,同樣的他也是愣了一下,對自己的情緒會跟著綱吉的反應給左右這點有了抗拒……

這種感覺真的讓人生厭啊……

這樣的話他就有了弱點讓敵人掌握了……

但是對方是綱吉的話……他想他並沒有那麼想跟當初一樣保持距離,反而更想親近他……

晃著頭,無奈的笑著找回他想好好對待綱吉的那份感覺,有些事還是順著感覺走吧。

Giotto……」綱吉囁嚅著叫喚露出笑容的Giotto,他一向很喜歡Giotto沒有其他含意的清爽笑容,可是前一刻臉色不好看的他突然露出這樣的笑靨,多多少少也會感到害怕,他見過Giotto情緒無常的模樣了,那種感覺讓人措手不及。

「嗯?」Giotto微微帶著笑容的望著臉露緊張的綱吉,伸手握住綱吉想要瑟縮的手,輕笑的說:「該說我在生氣嗎?倒不如說我在心煩。」

「心煩?」綱吉眨眼。

Giotto點頭但也不打算說明,反而好奇的問:「為什麼你要拒絕德菲首領?當他養子不好嗎?」

聞言,綱吉一臉怪異的瞅著Giotto,眼神帶有些鬱悶和一點委屈,垂下頭小聲的咕囔:「我不想離開……」

當菲尼若德提出養子請求時,,他只要想到要離開Giotto,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他一點都不想離開Giotto……

把綱吉的嘟囔聽得一清二楚的Giotto掩不住心腔喜悅,眉頭眼角染上喜悅,把俊臉湊近綱吉的小臉,洋作沒聽到的追問:「你說什麼?」

綱吉小臉浮上紅暈,眼角瞄了一臉笑意的Giotto,沒發覺他的壞心眼只注意他那眉梢嘴角的笑意,那張白皙俊逸的臉蛋掛著笑容煞是好看,讓綱吉有一度迷失了心魂,久久回不了神。

見狀,Giottto好笑的瞅著綱吉的反應,他知道綱吉一直對他的笑容沒有抵抗力,每每他只要露出笑容,綱吉一定會看傻了眼。

突然馬車緊急剎車,讓綱吉冷不防的從座位上跌了下來,幸好Giotto反應夠快及時把綱吉拉進懷中,耳邊聽到納克爾訝異的驚呼聲,表情嚴肅的往窗外望去,只見一團風沙中站了一個男人,在看清楚男人的模樣後,嘴角勾出意味深刻的弧度,橙眸閃閃發亮。

看來,他考慮清楚了。

Giotto把綱吉扶好,要他乖乖待在馬車上別下車,自己打開車門跳下馬車。

綱吉透過車窗提心吊膽的看到Giotto朝納克爾交待了幾句,納克爾防備的瞥了男人一眼,點頭站在馬車前像是在保護綱吉,而Giotto則是一臉輕鬆的走向男人,兩人沒有說幾句話,男人就開始動手攻擊了Giotto

驚呼一聲,綱吉趕緊打開車門要跳下馬車時,被守在前頭的納克爾一把拉住,不准他再向前。

綱吉慌張的看著男人拼命的朝Giotto進攻,而Giotto看起來的游刃有餘的躲過男人的攻擊,但腳下一滑,男人的拳頭即將揍向Giotto的臉時,綱吉拼命的想要掙脫納克爾的箝制,一臉憤怒的瞪著納克爾。

「納克爾先生都不擔心!?」

納克爾微笑的搭住綱吉的肩膀,指著糾纏在一起的兩個男人,信心滿滿的對著一臉慌張的綱吉說:「我相信Giotto。」

……21

不知道綱吉在為自己擔心的Giotto一臉從容的閃躲男人揮向臉部的拳頭,揚起細眉看著男人因沒得逞而皺緊的眉間,低低笑了幾聲,而他的笑聲更惹惱男人,只見男人低啐了一聲,攻擊更加猛烈的襲向好整以暇的Giotto

正要往後退的Giotto耳尖的聽到遠處傳來綱吉的抽氣聲與納克爾的安撫聲,平靜的橙眸引起了波動,帶著笑臉的俊容不再從容,雙手往手側張開在握緊做好事先準備,嚴肅的正視著男人面無表情的臉龐,側過頭閃過男人的拳頭,一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勾起不容拒絕的微笑,「阿諾德,打歸打,該給的情報還是要給,不要拖延彼此的時間。」

阿諾德瞄了Giotto一眼,抬腿往Giotto的肚子上踢去,幸好Giotto轉身避開這會讓他吐的一腳,但箝制阿諾德的手腕仍沒放開,只是臉上多點得意的笑意刺得阿諾德老大不爽,「平常你是不在乎我花多少時間來索取情報待價。」

Giotto點頭,「平常我有時間跟你耗,唯獨今天沒有時間,我必須趕快把人送回去。」眼角瞄向緊緊抓住納克爾阻擋的手臂的綱吉,太遠了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知道此刻的他一定一臉著急擔憂。

勾唇一笑,Giotto難掩自己的好心情。

阿諾德隨著Giotto的視線瞄去只見那總是展開笑顏大聲說話惹他厭惡的納克爾阻擋著一名褐髮少年往他們這邊衝,眉頭一緊,「因為那少年?」

「是啊。」Giotto沒否認的點頭,臉上表情很微妙。

阿諾德細眼微瞇,一把甩開Giotto的箝制,反手給了Giotto一拳,和Giotto同時聽到屬於少年微高昂的呼聲,眼尖的看到Giotto眼中滑過一絲暖意,趁Giotto反擊過來,兩手交會的瞬間把Giotto要的情報轉移到他掌心,自己旋轉飛踢,兩人即刻分開約有兩公尺遠。

「你變了,Giotto。」阿諾德沒有起伏的音調說明著自己觀察到的一切。

聞言,Giotto嘴角的笑容微僵,清亮的橙眸沉了下來,「我變了,就單單只因為我在乎他?」

他知道自己逐漸在變,自從綱吉來到身邊他那冰凍的心漸漸的融化,連自己都措手不及,無法去掌握那情緒上的變化,尤其是看到那孩子臉上的不習慣,他知道他變太多了……但他沒想到不與他們一同居住的阿諾德竟然也注意到他的轉變……

真的有那麼明顯嗎?

阿諾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摸著下巴遠望著那名褐髮少年,「這樣是好是壞?」收回視線看著有些不悅的Giotto,「他會影響到你的計畫,Giotto。」這樣的話,他就沒有理由可以要求他到他身邊做事。

Giotto抬眸瞪了阿諾德一眼,嘴角再度揚起,「沒有人可以影響到我的計畫的。」他對這點很有把喔。

阿諾德挑了挑眉,興味的問:「那如果『那位』拿他要脅你呢?」

Giotto微笑,「我想我要保護一個人雖然不容易但也不會輕易讓他被抓。」

「我說如果。」阿諾德雙手環胸,注視著Giotto充滿自信的俊臉,眼眸正經無比,「凡事都有疏忽,你一旦有了弱點,別人就容易從弱點下手,如果這弱點威脅到你整個計畫,你要怎麼做?」

Giotto沉默了一會,一向炯炯有神的橙眸黯淡下來後幾秒,瞬間充滿了寒意,全身上下盤旋著殺氣,「殺了他。」在說出這句時,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狂烈的鼓動,似乎在對這句話質疑。

阿諾德靜默的注視著Giotto表情上的波動,轉過身準備要離開。

「阿諾德,什麼時候歸隊?」Giotto喚住阿諾德的腳步,低聲詢問著。

是的,阿諾德是他找到的第五位守護者,目前只有他一人知道阿諾德是他內定的守護者,其他人一直以為阿諾德只是找他麻煩的正派份子而已。

當他邀請阿諾德那時,被拒絕了好多次。終於在前陣子阿諾德答應下來,不過給予他的原因是他找不到理由來到他身邊當守護者,等到時間到了,他自然就會歸隊。

阿諾德沒回頭,淡淡給了一句,「現在的你讓我仍然沒有理由過去。」頓了一會,想了一下,又說:「Giotto,你之前要我查一名叫澤田綱吉的少年過去,在他出現時,全義大利並沒任何這名少年的資料,可以說這名少年是憑空出現的,我想他並無害。」

Giotto皺眉看著阿諾德離去的背影,他不懂明明阿諾德已經答應當他的守護者,卻遲遲不肯來到他身邊?

但聽完阿諾德的後面的話,他一直緊繃充滿防備的心瞬間鬆懈了下來,臉上忍不住浮上笑容,那些話是他一直想要聽到的話。

 

遠處的綱吉一見阿諾德離開,馬上甩開納克爾擋在前頭的手臂,朝Giotto站立的位置奔去,跑到他面前時,急忙的上下掃視著Giotto有沒有受傷,小臉上掛滿了濃切的擔心,而納克爾仍然臉上掛著笑容朝他們走來。

Giotto,你有沒有怎樣,有受傷嗎?」

Giotto垂下視線看著綱吉擔憂的小臉,腦海盤旋著阿諾德的話,內心像是被倒入熱泉暖呼呼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溫柔的笑靨,「我沒事。」

「真的?」綱吉張著水亮大眼迎視著那雙暖眸,小手緊緊握住Giotto搭過來的雙手。

「真的。」Giotto點頭,抽出一隻手輕點綱吉的額頭。

「我就說你一定可以解決阿諾德,綱吉就是不信,怕你會受傷。」納克爾大嗓門的描素著綱吉那快要衝破胸膛狂跳的擔心狀態,害綱吉小臉通紅不敢直視Giotto那雙帶笑的橙眸,怕從其中看到Giotto的不高興或者是嘲笑。

Giotto耳邊聽著納克爾的訴說,橙眸盯著綱吉的髮叢與那紅透的耳根子,嘴邊帶著笑意,喜悅湧上心頭,但他橙眼閃過一絲疑惑,被綱吉握住的左手微微一動,惹得綱吉抬眼望著他,看著綱吉眼中的納悶與關心,Giotto一向堅定的信念動搖了起來。

如果綱吉成了他的絆腳石,他真的可以如他像阿諾德說的,殺了綱吉嗎?

 

22.

猶豫徘徊……

Giotto發覺自從和綱吉認識以來,他沒有一天不對自己的舉止感到疑惑,每當要做出相關綱吉的決定時,他總是猶豫不決遲遲無法肯定的下命令。

他只想要看到綱吉展開笑靨,對他笑得燦爛且柔情,他也想跟著他微笑,想要永遠的守護他的笑容。

Giotto懶懶的倚坐在沙發上看著綱吉認真學習的側臉,若有所思的把玩著手中的懷錶,那是一只特殊的懷錶必須灌入一種叫做死氣之火才能打開,世上僅有七只全都在Giotto手上,他已經把其中四只分別給了G、雨月、納克爾和藍寶,第五只也預定要給阿諾德……扣掉自己該留的一只,只剩下一只……

Giotto抿抿唇,橙眼別有用意的看著綱吉,見他一副瘦弱的模樣,自嘲的搖搖頭。

他竟然想讓綱吉當他的第六位守護者,他瘋了不成?

怎麼看綱吉是應該被人守護才對,連他都忍不住想要守護他……

Giotto?」不知道什麼時候抬頭的綱吉眨著他那一雙水亮的褐眸瞅著露出苦笑的Giotto,可愛的偏著頭,小臉上滿是不解。

「嗯?」Giotto正要把懷錶收進胸膛前的口袋時,綱吉正好瞄到那只懷錶,澄清的褐眼閃過一絲納悶與眼熟,不多想直接搭上Giotto的手臂,小臉忘了該有的禮貌湊到Giotto胸前看著那只懷錶,Giotto見狀也疑惑的看著綱吉,「綱吉?」

綱吉眼巴巴的看著那只懷錶,小臉上滿是不解,「Giotto……我好像在哪看過這只懷錶……」小手揉揉微微泛疼的太陽穴,表情透露出痛苦。

「你見過?」Giotto訝異的看著綱吉皺起的小臉,他很清楚的看到綱吉眼中的熟悉感,但這七只懷錶除了守護者們和他外,沒有人見過才對,而且他也不曾在綱吉面前拿起過,難不成綱吉是在G那邊看過?試問著,「你是在G那邊看到?」

綱吉搖頭,「不是……我印象中的那只沒這麼新……」拼命在腦海中搜尋相關的回憶,卻引來劇烈的疼痛,痛到小臉瞬間發白,整個人痛到無力的倒進Giotto懷中,嬌小的身軀顫抖著。

Giotto摟著綱吉,連忙把懷錶收進口袋,輕柔的幫綱吉揉按著太陽穴,「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橙眼緊緊盯著綱吉的額頭,他剛剛好像有看到一縷橙色火焰,不會吧……除了他還有人擁有這種能力?

複雜的看著緊閉著眼的綱吉,Giotto回想起那個黑盒子上頭的標誌,而黑盒子的擁有者綱吉有著一張和自己相似的臉龐,除了髮色之外,不知情的人真的以為他和綱吉有血緣關係。

血緣關係……

Giotto瞇起眼,眼中有著令人無法解讀的情緒,摟著綱吉的力道微微出力,但綱吉隱隱約約的感受到其中的溫柔,讓他一時忘了頭痛,訝異不已的抬頭對上Giotto深邃的橙眼,兩人的視線交纏在一起,彷彿可以知道彼此的心情。

 

難得和Giotto一同出門的綱吉開開心心的張望著街道上的熱鬧,雖然注意一直被街道上的攤販給吸引,但綱吉的小手一直握著Giotto的手不放,深怕自己等等會和Giotto走散般。而Giotto對於綱吉這個舉止感到好笑,心中充滿甜蜜,大手不自覺的握緊綱吉軟若無骨的小手,把綱吉摟進懷中,避開人群的擁擠。

綱吉抬頭給Giotto甜甜一笑,他真的不敢相信他會有這麼一天可以和Giotto這麼和平的在街道上逛街,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他此刻心中的喜悅,彷彿這一切都不是真的般的不可思議。

Giotto回予一笑,牽著綱吉的手逛著這條他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逛過的熱鬧街道,自從家族被毀滅後加入沃爾家族,性格越來越冰冷陰暗他就開始不喜歡這種充滿人情味的氣氛,但現在不同了……他找回昔日的笑容,心也不再冷冰冰的……這一切都是因為綱吉的到來,改變了他,讓他找回家族未被毀滅前所抱持的理想。

他要創立一個守護這裡所有居民的自衛隊──彭哥列。

該把事情告一段落了……

迎向和煦的揚光,橙眸露出堅定的光芒,嘴角浮現自信的笑容。

沒注意到Giotto心緒上轉變的綱吉因目光停留在某一攤販上的東西而導致兩人交握的手被人群給沖散,回神的Giotto皺眉的瞪著被人群分隔兩地的綱吉遲鈍的沒發現自己的處境,頓時不知道該拿這孩子怎麼辦。

綱吉看著那吸引自己目光的白色圍巾,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那柔軟的布料,心想這讓Giotto圍起來一定很溫暖又好看,想起Giotto,綱吉下意識的縮緊那應該握著Giotto的手的左手,空如一物的觸感讓他為之一愣,趕緊轉身要找尋Giotto時,被人給撞到,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哎喲!」綱吉發出痛呼聲,他的手掌也因而擦破了皮,在來者蹲下身詢問狀況、看清來者的面容時猛然一愣。

好眼熟……

「哎呀!」輕柔的女子嗓音驚訝的趕緊蹲下身,察看著被他們不小心撞倒的綱吉,姣好的臉蛋帶著擔憂的神情望著綱吉,「對不起,你還好吧,小弟弟?」見綱吉依然張著一雙水亮大眼盯著自己猛看,納悶的摸著自己的臉。

綱吉仍然緊盯著女子的臉孔,雖然他對這名女子的熟悉感沒有像Giotto他們那樣深刻,但他好像在哪看過這個女子,正在綱吉在腦海拼命思索時,有人從他的衣領把瘦小的他拎了起來,他驚呼一聲,拼命掙扎。

D!」女子不太高興的站起身,扳起姣好的臉龐認真微帶著命令的要求著抓住綱吉衣領的男人,「把他放下來。」

男人瞄了女子一眼,不太情願的放開綱吉,看女子對綱吉如此關心,不禁吃味的說:「爾叻拿,都已經道歉過了,妳還那麼擔心他幹嘛?而且他自己也有錯,走路沒在看前方的。」

聽到男人語氣中的酸味,被稱爾叻拿的女子噗哧一聲笑開了臉,無奈的看著男人一眼,微笑的拍拍綱吉身上的灰塵,「這是基本禮貌啊,D。」對男人的低啐聲充耳不聞,問著綱吉,「小弟弟,沒事吧?」

綱吉搖搖頭,小心翼翼的用眼角偷瞄後方的男人,還沒看清他就被人一把拉進懷中,那是他十分熟悉的氣味也是他在找的人,抬頭笑道:「Giotto。」

Giotto沒回應綱吉,銳利的橙眸掃視著眼前兩人,而男人一見到他時,馬上把爾叻拿拉到背後警備著他。

爾叻拿依然保持著微笑的拍拍男人的肩膀,對他的保護過度失笑,對Giotto點頭,眼中有些對Giotto的探索,「你好,Giotto先生,原來這孩子是你的人。」

「你好,爾叻拿小姐、斯佩德先生。」Giotto淡淡的回應著爾叻拿,他知道他們對他並無好感,同樣的他也無意去討好他們,就算他們是貴族也一樣。

爾叻拿點頭,掏出手帕遞給了Giotto,「請替他包紮吧。」轉向仍處在呆愣狀態的綱吉微笑地說:「有困難來找我吧,就當作我不小心害你受傷。我叫爾叻拿,他是D斯佩德。」

D斯佩德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Giotto那張俊逸的臉龐,打量的意味頗重,在爾叻拿說完後,離開前也別有用意的盯著Giotto一會才離開。

綱吉縮在Giotto的懷裡,小腦袋浮上許多問號,但他不知道該從哪裡解起。

 

23.

睡夢中,綱吉錯愕的看到D斯佩德嘴角掛著詭異的笑意優雅的走到他的正前方,眼眸饒富興味的打量著他。

綱吉很確定自己是在做夢,但他不懂為什麼自己會夢到才見過一面的D斯佩德,殊不知這是D斯佩德特有的能力。

「這是夢,所以不用太緊張。」D斯佩德揮手,他們就站在一片草原上,他指著憑空出現的桌椅,幫綱吉拉開一張椅子,「我們聊聊吧,很像Giotto的男孩。」

綱吉張著無辜的褐眼看著D斯佩德雖然帶著笑但有著不容拒絕的神情,只能乖乖的坐了下來,不待D斯佩德回到他的位子就搶先問著:「那個……斯佩德先生,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我夢中?」雖然這問題有點白癡,但綱吉直覺認為這不是單純的夢境,好像夢境的一切是隨著D斯佩德而擺弄。

D斯佩德瞄他一眼,走到綱吉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才肯回答他的問題,勾著嘴角,「你不覺得這只是單純的一個夢嗎?所以我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夢中,是不是應該要問你才對,男孩?」

綱吉困惑的抓抓頭,看看四周再把視線移回D斯佩德的臉上,搖頭,「老實說這應該是我的夢,但我會做這個夢的主因……」遲疑的咬咬唇,膽怯的抬眼瞥了D斯佩德一眼,「是你牽引我進來的……」

「喔?為什麼這麼說?」D斯佩德眼中對綱吉有興趣越來越濃重,他感覺到眼前的少年有一股很像Giotto的氣勢,可是以現在的Giotto來說,在這世界只剩兒時玩伴G沒有其他親人存活,這名少年不可能是Giotto的親人吧,但他們相似的臉蛋又要怎麼解釋?

綱吉小手擱在大腿上扭轉著,躊躇了好一會才說:「直覺。」

D斯佩德笑了幾聲,害綱吉小臉尷尬得冒紅,他輕咳了幾聲,「抱歉,你的直覺很準,不愧是Giotto的人。」將身子微微靠前,俊逸的臉龐上帶著高傲的笑容,「我只是單純對Giotto和你有興趣,想要問你一些有關Giotto的事,」見綱吉一臉掙扎又有點呆愣的模樣,他頓時認為Giotto不會讓這少年知道太多,於是他又補充,「不知道也沒關係,我也不多問什麼,我只要你對他的看法就好了。」

這關係他們的未來……

D斯佩德眼中的波光閃爍不定,透露著柔情望著遠方,彷彿在想念情人般。

綱吉眨眨眼,D斯佩德溫柔的側臉讓他想起了Giotto微笑的俊臉,那雙總是冰冷的橙色眼眸在看他的時候流露出溫暖的眼波,這種改變讓綱吉有點受寵若驚又十分高興他和Giotto之間的關係改善許多,Giotto不再無視他或把他當敵人看待了。

想著想著,綱吉不自覺的露出笑靨,不經大腦的直接回答:「好人。」不好意思的解釋自己會這麼說的理由,「可能大家畏懼著他,覺得他是個恐怖冷情的人……但我不覺得。雖然他有時候冷冷冰冰、對人總是保持一段距離,但他……」勾著大大的笑容,「他從來不推開需要他幫忙的手,他總是默默的幫助那些需要幫忙的人,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沒做過那種事。」

綱吉把他對Giotto觀察到的所以好處全說出來,臉上有對Giotto的敬佩。

「喔?」D斯佩德揚揚眉,有點意外綱吉對Giotto的好感這麼深,敲著桌面,手掌撐著下巴,「我聽說你是德菲首領買下來送給他的,一開始他不是對你不好嗎?」

綱吉先是點頭再搖頭,「他一開始的確很兇,但是他在冷言冷語下要我堅強,給予我一些幫助……」他一開始也以為Giotto很討厭他,他卻要G教他義大利文,在G離開日本後接任教導他義大利文的責任,在他差點被強暴給予擁抱安慰……雖然有一次差點被殺,但他還是在關鍵時刻停了手,那充滿掙扎猶豫,種種複雜的神情他全看得一清二楚,其實Giotto不如他表面的冷靜。

小手輕輕撫過曾跟Giotto接吻過的軟唇,小臉滿是對Giotto的依賴,臉頰微紅的抿著唇。

他相信Giotto是個好人。

本來仔細凝聽綱吉敘說的D斯佩德突然嘖了一聲,站起身對綱吉有點掃興的道:「有人找你了,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停頓了一下,回頭望著綱吉一會,輕笑幾聲,「希望我們以後會有機會相處,澤田綱吉。」

原本是因為爾叻拿對現在有些改變的Giotto和她口中可愛的綱吉有興趣才來這一趟的,沒想到這趟有了對Giotto不一樣的認識,也對綱吉有了興趣。

或許他們可以實現他和爾叻拿的想望。

 

「綱吉、綱吉?」

Giotto皺著眉頭看著沉睡的綱吉,一向淺眠的他在前一刻猛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氣息扎入心口,不做聲的觀察房間四周,沒發現任何不對勁後,轉頭一看,看見綱吉一如往常的睡臉,此刻的他不知道為何就是覺得綱吉不對勁,他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叫醒他。

綱吉嘟噥了幾聲,慢慢的睜開酸澀的眼睛,「GioGiotto?」

Giotto瞅著綱吉依然愛睏的臉蛋,納悶著那莫名的感覺怎麼隨著綱吉的清醒而消失無蹤,不過那種氣息不可能是綱吉發出,畢竟他和綱吉同床這麼久了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

Giotto?」綱吉坐起身偏頭叫著陷入沉思的Giotto,想起夢境,綱吉拉拉Giotto的衣袖,小臉有些疑惑,「Giotto,我剛剛有夢到斯佩德先生……」

Giotto眉頭皺緊,有些不悅的問:「怎麼會夢到他?」有人說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綱吉這麼注意D斯佩德?

綱吉一時沒注意到Giotto的語氣怪異,回想著夢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夢到他,感覺好像被他拉過去……」

「拉過去?」Giotto不解,語氣仍然有些悶。

綱吉點頭,「他還問你的事,但是說我不知道沒關係,只要我跟他說對你的看法就好了。」抬起大眼對上皺著眉頭的Giotto,露出羞澀的淺笑。

由綱吉的話中,Giotto在腦海思索了一會,決定把疑問壓下,看著綱吉的淺笑不禁追問著綱吉,「那你的看法是?」

「好人!」綱吉十分肯定的說,「我相信Giotto是個好人!」

好人?

Giotto失笑的搖頭,難道綱吉忘記他是差點殺了他的人,怎麼會是好人呢?

綱吉握住Giotto的雙臂,十分認真的說:「Giotto一定是個好人,你做事都有你的原因,出發點或結果永遠都是為別人在想。」

Giotto先是一愣,有點不好意思的拍拍綱吉微鼓起的臉頰,把他壓回床舖蓋好棉被,輕笑的說:「綱吉,你了解我還不夠深,我不能算是個好人。」在綱吉要出聲反駁前,低頭在綱吉的唇瓣上落下一吻,成功制止了綱吉說話,「你有時間可以多認識我,先別急著否認。乖,睡吧。」他是不是好人自己最清楚,為了自己的私心,他可以毀了一群人的幸福。

綱吉還想說什麼,但在Giotto警告的目光下,他只能乖乖的閉上眼睡覺。

不管怎樣,他還是覺得Giotto是個好人。

Giotto靜靜的望著綱吉的睡臉,聽見綱吉發出平穩的鼾聲後,他柔和的橙眸染上了猜疑帶點冰霜看向窗外漆黑的一片。

D斯佩德?

 

24.

「我說我想見他。」帶著微怒的語氣陰沉的響在豪華的書房裡,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男人正瞇起一雙危險的藍眼瞪著眼前冰著一張俊臉絲毫不把他的怒氣放在眼底的金髮青年,身體微微向前威迫著青年。

Giotto微微勾起唇,好整以暇的喝著手上端著的咖啡,垂著的橙眸閃爍著冷冽,把香醇的液體含在嘴裡一會享受完那美味後才吞下,抬眼那抹冷光已經消失,換上不解的詢問:「首領,Giotto不懂你為何百般想要見他,可否給Giotto一個理由?」

「我以為你懂?」沃爾斯瑞沃斯瞪著Giotto姣好的面貌上那雖有禮但十分疏遠的表情,大手在沙發把手上緊緊握成拳,要不是卡廈一直找不到機會把那少年抓來他面前,他何必在這跟看似親切卻難以妥協的青年提出要求?Giotto多次打回槍,讓他對那少年十分在意也十分妒忌,想見他的念頭也越來越深,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眼前耀眼的青年。

Giotto愚昧,不懂首領的意思。」Giotto扯扯嘴角,笑意沒有抵達到那漠然的橙眼中。

對於瑞沃斯多次要求讓他提高了警覺,心裡頭也有不安。

看來……真的該把這裡的事解決了,不然多待一天綱吉就多分危險。

瑞沃斯哼了一聲,看著Giotto的臉蛋,內心一盪,挪著身子坐在Giotto身邊,Giotto只是回看一眼並沒有做出任何舉動,瑞沃斯見狀,心一喜,沒有顧忌的搭上Giotto單薄的肩膀,軟下向來霸道的語調,「我是關心你,這點我從第一眼見到你開始從來沒變過。德菲首領送的這個禮物不知道身世單不單純,如果害你惹來什麼麻煩不就糟了,讓我見他,我有把握可以短時間確定這少年是好是壞。」

斜眼瞄了搭在肩膀上的大手,Giotto白皙的俊臉回歸到面無表情,「謝謝首領的關心,Giotto已經做過調查,綱吉他十分單純,不用麻煩首領了。」禮貌的把瑞沃斯的手拿下,站起身朝他行個禮,「如果首領只是為了這件事找Giotto來,Giotto很感激你的關懷,這件事可以到此為止。」

Giotto你怕我對他做了什麼,不然怎麼百般不肯讓我見他?」瑞沃斯冷下聲,怒火再次跳上藍眼。

「呵呵,當然。」數種方法閃過腦海,Giotto輕笑幾聲,「如果首領真的對綱吉做了什麼,要Giotto怎麼跟G交代呢。」

 

綱吉跟著納克爾和大他沒幾歲的藍寶一塊來到港口接今日會歸來的G,單純的綱吉掩不住臉上的興奮,一雙大眼期待著看著大船停靠在港口,一批一批的人群隨著服務人員的指示下船,而綱吉企圖想要從那大量的人群中找到像大哥哥般的G

藍寶一把抓住差點被人群擠散的綱吉,鬆口氣拍拍胸口,「我的大少爺,小心點行不行?如果你不見了,要我們怎麼跟Giotto交代,我可不想被他殺了。」想起Giotto的怒容,藍寶忍不住打個哆嗦,帶著哀求的眼神看著張著大眼無辜的綱吉。

綱吉不好意思的抓抓臉,乖乖的待在他們身邊不敢亂跑,只是藍寶提到Giotto,綱吉都突然想念起很早就出門的Giotto,嘟囔的問:「為什麼Giotto他不能來?」

「首領招喚他,他不能不去。」納克爾像兄長般的拍著綱吉柔軟的髮叢,「他有說過時間上允許的話他會過來。」

聞言,綱吉一雙褐眼瞅著納克爾眨眼,眼中充滿了疑惑。

今天起床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在了,床鋪上的冷意告訴他Giotto已經離開好一段時間,雖然Giotto在前天晚上有說過他不能來接G,卻沒說他有可能會過來,而且為什麼Giotto起來的時候不叫他呢?

這點讓綱吉有點悶。

Giotto要我們不要吵醒你,交代我們幾句就出門了。」藍寶打個呵欠,今天早上他們可是很早就起床和Giotto討論事情完,送Giotto出門後本想回去睡個回籠覺,哪知納克爾不准他回去睡硬要他巡視環境,瞪了納克爾一眼,才又對綱吉露出調侃的笑容,說:「Giotto很在乎你呢。」

綱吉的小臉瞬間飛來兩片紅雲,低頭不敢看人,讓納克爾兩人覺得十分有趣。

「被我抓到,小鬼你欺負綱吉?」一手突兀的搭在藍寶的頭領上,他們最熟悉的聲音傳近每個人的耳膜裡,三人紛紛抬頭一瞧,果然是G眼帶著笑意看著他們。

G!」綱吉興奮的撲進對方的懷裡,把剛才的羞怯忘得一乾二淨。

G也笑容滿面的把嬌小的綱吉納入懷裡,清楚的感覺到綱吉不像剛認識的時候纖瘦,滿意的點頭,「看來Giotto有好好照顧你。」

藍寶傻眼著看著這一幕,轉頭朝身邊的納克爾小聲問:「綱吉不是Giotto的人嗎?這樣G會不會被Giotto給殺掉啊?」這段時間Giotto對綱吉的在乎,他們十分清楚,綱吉這般投懷送抱,Giotto若知道了會不會抓狂?

對最初不了解的納克爾無法回答藍寶這個問題,聳聳肩,把視線落在跟著G到來的日本男人,有些訝異,「G這傢伙真的把你帶回來了,雨月?」當初G說要把雨月帶回來,他本來不相信,他不認為這男人肯放下日本的一切歸來這裡。

朝利雨月只是淺淺一笑,指著還在跟綱吉敘舊的G,有些無奈的說:「我敵不過他的死纏,只好包袱整理整理跟著過來。」黑眼掃射四周,嚴肅的壓下聲音,只有他們三人聽得見,「Giotto要開始動作了。」

此言讓納克爾和藍寶一臉錯愕茫然,朝利雨月見狀,又是無奈的搖頭,「你們沒注意到?明明就那麼明顯……」還是只有他的呢?

當初Giotto選他們當守護者時會送給他們的一只懷錶,原本打不開的懷錶在他還沒決定來義大利的前一天自動打開,裡頭跳躍著藍色火焰,那火焰跟Giotto曾點燃的橙色火焰很像,雖然只有一會,但他十分確定那是種訊號,是Giotto給的訊息。

 

25

G一行人從港口回來剛到門口時,部下通知他們Giotto要他們回來後到他的書房,他們不猶豫的轉移陣地,來到Giotto的書房,由大刺刺的納克爾率先開門走進,藍寶最後進去且關門。

Giotto從文件中抬頭,掃過站在房間裡的一群人,停在綱吉身上久了一點,在大家注意到前把視線移向許多不見的G和難得會到義大利來的朝利雨月,訝異的揚起眉,勾起微笑的站起身,走向雨月。

Giotto搥雨月一記,笑得開心,「G真的把你帶回來了啊,雨月。」轉頭朝G讚許的說:「真有你的,G。」

G擺擺手,低頭朝張著大眼看著他們的綱吉一笑,寵溺的拍拍他的頭,綱吉吐吐小舌笑得十分靦腆,回頭看向注意已不在他身上的Giotto,一雙溫和的褐眼纏著他,小臉噙著可愛的笑容。

Giotto看到G和綱吉互動良好的這一幕,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巧妙的撇頭掩飾掉,若有所思的垂下眼,沒注意到綱吉柔情的目光。

雨月儒雅的一笑,搔搔頭,有些疑惑的看著Giotto,掏出Giotto當初給他的懷錶,「我是因為它來的。」

「它?」Giotto凝視雨月手上的懷錶,了然的點點頭,「可以打開了啊。」不待雨月回應,轉頭問著G,「G,你的呢?」

G掏出懷錶,吊在手指上晃動,臉上的表情有些激動像是在期待某件事的來臨,語氣有點興奮,「早就可以開了,你不是知道?」

Giotto沒有說話再看向納克爾,納克爾也跟著拿出懷錶,笑得有些勉強。最後看藍寶,只見他搖頭,無辜又納悶的拿出自己的懷錶,他的不能開。

Giotto瞇起眼,抿抿唇,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朝見藍寶的還不能開而失望的G搖頭,「G,還不是時候。」

「我知道。」G喪氣的垂下肩膀,無力的撥開擋在眼前的劉海。

已經有兩年了吧……他們還要多久才能脫離這個地方?在這個地方說話不自由,隨時隨地都要小心翼翼不能走漏任何消息,之前還可以應付……現在……

G移動視線看著注意力擺在Giotto身上的綱吉,寵溺的一笑,揉揉看到忘我的綱吉髮叢,見他疑惑的抬頭看著自己,他給予一笑。

現在多了綱吉,處處必須要更小心。

Giotto?」雨月、納克爾和藍寶不明白GiottoG話中的意思,三人面面相覷,最後只看著能給他們解答的兩人。

Giotto沒及時給他們解惑,他的注意一直擺在瘦弱的綱吉身上,橙色眼眸閃過一絲不甘和不忍,閉了閉眼,睜開後就是他一向的堅定和冷淡的眼神,朝雨月他們擺擺手表示待會再說,跨開腳步來到G和綱吉面前,「G、綱吉,我有件事要說。」

G和綱吉同時間抬頭,GGiotto的臉色嚴肅立刻收起笑容,認真的等待Giotto開口;綱吉看到這模樣的Giotto,心中閃過不祥的預感,眨著水亮大眼瞅著他一向最依賴的Giotto,嬌小的身體不禁往後退了一步,他不想聽Giotto接下來要說的話……

Giotto把綱吉的表情和動作看得一清二楚,抿抿唇,腦海出現早上和瑞沃斯的對談,皺起眉,他必須把綱吉推到G身邊,雖然不能消減瑞沃斯對綱吉的好奇心,至少對綱吉不再那麼執著。

他知道瑞沃斯一直對自己有興趣,從小時候開始,瑞沃斯對自己就有強烈的佔有慾……

想起小時候,Giotto臉色攸地變得十分難看,深吸口氣壓下那湧上喉間的憤怒、哀傷的總總情感,瞄見了綱吉擔憂的小臉,Giotto心中浮上歉然,但他必須要這樣做。

視線一直鎖在Giotto身上的G和綱吉清楚的看到Giotto臉上的感情變化,G動個腦筋大約可以猜到一二,而什麼都不知道的綱吉則是擔憂的向前傾了一些,大眼不斷的在Giotto身上掃視。

Giotto直直的看著綱吉和G,語氣平穩的說:「G,既然你回來了,綱吉他就過去協助你吧,把他帶在你身邊。」寸步不離,這四個字他說不出來,只能硬生生的吞下肚裡,他對綱吉也有佔有慾,他不想讓綱吉跟任何人親近,但他要捨得才行。

G這句話有些詫異,隨而俊臉浮上喜悅,Giotto這句話等於把綱吉看成自己人了,才會要綱吉過來協助他,讚賞的看向綱吉,想要拍拍他可愛的小臉誇獎他這幾個月表現不錯讓Giotto對他改觀時,卻看到綱吉眼眨也不眨的直視Giotto沒有任何情緒的橙眼,小手緊緊交握在胸前,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等待Giotto要對他說的話。

這時,G才驚覺不對,在回來的路上納克爾和藍寶跟他說了許多Giotto和綱吉之間的事,也說了Giotto對綱吉有明確的獨佔,不喜歡別人跟綱吉太過於接近,雖然嘴上沒說但只要有人踏進池雷馬上飽受充滿冰冷殺氣的視線攻擊。

這樣的Giotto怎麼會把綱吉派來他身邊?

綱吉猛吞口水,握在胸前的小手骨節泛白,他當然Giotto的這般話等於已經認同他了,但Giotto長時間的沉默讓他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心跳加速到他腦袋漸漸缺氧。

綱吉這樣讓Giotto抿緊了唇,擱在沙發椅背上的手不自覺的握成拳,嘴角淡淡的一扯,如打雷一陣轟隆響在綱吉耳邊,「綱吉,從今天起你就搬到G的房間吧。」

這句話讓納克爾和藍寶詫異不已的瞠大眼,不敢相信事情會變了樣,Giotto和綱吉的感情他們明明看得一清二楚啊,怎麼G一回來就要綱吉換房間?

如一陣雷打在身上,綱吉錯愕的倒退一步跌進站在他身後一樣詫異的G懷裡,雷聲轟得耳朵聽不到什麼只見站在眼前的金髮青年俊逸的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被拋棄的委屈湧上心頭,眼眶漸漸泛熱,咬住唇,壓抑著即將要溢出的嗚咽聲。

G扶著搖搖欲墬的綱吉,怪異的看著多年的好友,思索了一下仍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Giotto睇了綱吉一眼,轉過身背對綱吉,忽略掉綱吉含怨的視線邀雨月等人入座,淡淡的給G一句,「G,你先送綱吉回去休息吧,等等再回來。」

綱吉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抓著G的衣服來支撐自己,看著Giotto背影好一會,轉身跑出書房,G大聲叫了綱吉幾聲,皺眉回頭看著好友一眼,眼角剛好瞥到不知所措的藍寶,便要他追出去,自己留下來和Giotto說清楚,他覺得好友有話沒說明白,他也有義務知道原因。

綱吉轉身衝出去那一瞬間,Giotto清楚的聽到綱吉的哽咽聲,那聲狠狠的把他的心揪住,痛得他緊皺著眉頭,雙手在身側用力的握成拳,骨節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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