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當Giotto和守護者們開會開到一半時,書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們互看一眼交換個視線,由Giotto開口要門外的人進來。
一個臉色十分匆忙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衝進書房,抬起驚慌失措的眼睛看向站在辦公桌旁的Giotto,雙唇結結巴巴的上下抖動,粗曠的大腿也微微顫抖,可見他受到的驚嚇有多大。
男人結巴了好久遲遲無法順暢說出一句話甚至一個字來,Giotto皺眉的看著男人,臉色越發冰冷,朝納克爾丟個視線,納克爾立即反應過來,朝男人安撫的一笑,就像他在孤兒院裡安撫小朋友一樣,他的微笑奇妙的讓男人平穩下狂跳的心跳和急促的喘息,接下來納克爾輕柔的往男人肩上輕拍,漸漸地安撫著男人驚嚇的情緒。
納克爾安撫人的本事大家都知道,但每次看到都感到訝異,以納克爾這般大刺刺的性子竟然有辦法去當任輔導的角色,怎麼看都覺得不可思議。
Giotto並沒有和大家有同樣的想法,一雙犀利的橙眼緊緊盯著男人看著,不知為何他心中的不安隨著男人的到來越擴越大,他的臉色也開始難看了起來,他的直覺一向很準,他知道男人帶來的消息不會是好的。
待男人緩和情緒後,納克爾便和Giotto交換個眼神後,點個頭就退到一邊。
Giotto並不急著要男人報告,橙眼思索般的轉了一圈,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的男人臉色也沒比剛剛好看到哪,吞嚥一下分泌過多的口水,等Giotto點下頭,表示他可以說話後,他才把剛剛那幕怵目驚心的場合事件全部說了出來。
「Giotto先生,澤田先生被人抓走了,Joe為了救他被人打成重傷,現在還昏迷不醒!」本來當下他看到要衝出去救人,但綱吉已經被人打昏,而捨身救人的Joe則是拖著一身傷痕累累,淌著血的傷口拼命拖著擄走綱吉其中一人,不讓他們把綱吉帶走,但是讓它百思不得其解的是Joe有看到他卻用眼神要他不要出來,接下來被Joe惹煩的入侵者一刀砍斷了Joe的手筋,補上一刀見四周沒人後就深怕這場騷動會引來更多人的注意便急忙和扛著綱吉的夥伴一同離開。
現在想一想,Joe可能要有人來通知Giotto綱吉被人擄走吧。
想起躺在血泊中的Joe,男人有些感傷,以攻擊能力來說他遠超過那弱不禁風的Joe,但思考能力卻遠遠比不上Joe,如果當時他也去幫忙,運氣好,那兩人可能不會擄得走綱吉,他們兩人大概也是受點傷沒甚麼,但他十分清楚他們和那兩人的實力差距,他和Joe聯手無法打敗他們,也無法活著告知Giotto這件事。
但是……
男人有些猶豫的看著聽到消息,臉色比修羅還要恐怖的Giotto,所有疑惑在這一刻消失無疑,他此刻認為Joe的做法是對的。
所有人一聽到這消息,全都先一愣再轉向沉著一張俊臉,暗橙色的眼眸如一把刀刃射向懼怕他噬人的氣息而全身顫抖的男人,就在男人快要支撐不住發抖的雙腳時,Giotto開口了,語氣平穩卻包含著莫大駭人的殺氣捲向男人。
「你說綱吉被抓走?」
「首領,人已經安排在客房裡了。」
一個手下低聲附在坐在沙發上和人在談事情的藍眼男人耳邊報告近況,待男人點頭後識相的要退回門外時,藍眼男人叫住他,回過頭,恭敬的等候男人朝對面的青年點個頭表是不好意思後,朝自己下達命令。
「叫卡廈過去陪他,別嚇著他了,他可是我們的『貴賓』啊。」
男人的聲調很輕柔,像是在安撫親密情人般的柔情,手下聽到眼神有些疑惑的移動卻不敢有太大的反應,男人的恐怖是眾人皆知的,趕緊領命退下。
藍眼男人心情很好的勾著微笑,這抹微笑讓他臉上的傷巴柔和許多,身體氣團本來扎人如今卻軟和下來,坐在他對面的青年不禁感到好奇。
「有什麼事情讓沃爾首領這麼高興,方便說出來分享?」雙眼微瞇笑著,青年優雅的拿起茶杯組,輕輕的用著湯匙將咖啡攪拌,那唇型優美的嘴就著杯沿輕啜了一口。
瑞沃斯藍眼微抬,銳利的視線青年不放在眼底繼續喝著那並不太美味的咖啡,然而瑞沃斯客氣的一笑,「斯佩德先生既然想知道,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只不過是我家的孩子在鬧彆扭,離家出走幾天,剛剛才被找到,等等還得去安撫他。」
「喔?」D‧斯佩德微訝異的揚眉,「我以為傳言中的藍眼豹子是個冷血動物,對任何人沒有人任何感情可言的您,如今卻在我眼前說你在乎一個孩子,還要去安撫他……敢問我沒聽錯吧?」
D‧斯佩德帶刺的話語並沒有讓瑞沃斯生氣,只見他無奈的一笑,「先生就別笑話我了,只要是人就會有在乎的人事物,我也不例外。」右手撐著額頭像是掩飾自己的難堪,那被手遮住的陰影下的雙眼閃過不是困惱而是一絲冰冷厲狠。
他得不到的,他也不可能讓他好過……
D‧斯佩德在男人抬手遮掩雙眼的同時,那雙帶笑的眸盼換上小心謹慎的盯著瑞沃斯,在大腦裡翻轉著所有有關瑞沃斯的資料,最後帶惑的眼眸瞬間解惑開來,嘴角漾開笑意,雙眼別有用意的往四周掃去。
呵呵,事情越來越好玩了,等他確定後回去跟爾叻拿說,她會怎樣的反應呢?
思及此,D‧斯佩德立刻知道了答案,無奈的搖頭。
「我曉得,我知道那種感覺。」
瑞沃斯和D‧斯佩德相視一笑,兩人各有情緒,想法不盡相同。
兩人談完事情後,瑞沃斯送D‧斯佩德離開,雙手環胸的站在窗邊看著D‧斯佩德搭乘馬車離開庭院,藍眼一冷,嘴邊嘲諷的一哂。
「你不知道那種得不到的心情。」停頓了一會,陰冷的低喃:「既然他一直不肯向我這邊,那我會毀掉他的一切,讓他一無所有,最後還是只能待在我身邊……就像……」
就像那一天!
34.
『你的覺悟我確確實實收到。』
「這是什麼……」
E’la nostra ora incisa sull’anello(在指環上銘刻我們的光陰)
「光陰……時間……」
『要繁盛還是毀滅都隨便你,彭哥列十世。』
『一直在等你……』
綱吉在睡夢中輾轉著,冷汗爬滿了精緻的臉龐,雙眼緊緊閉上,眉間的距離皺成不到一公分,潔白的貝齒也用力咬住略蒼白的嘴唇,整體看起來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雙手也使勁的握緊蓋在身上的薄被,整個人在床上扭成一團。
「唔……」
『一直在等你……』
綱吉用力的搖晃著頭,他覺得他的頭好痛、痛到快要爆炸了,身體沉重如被巨石壓著,喉嚨間彷彿被人緊緊掐住般無法喘過氣,痛苦的直逼到他想哭,耳邊還一直傳來低沉鬼魅般的低語,想是要催促他想起什麼。
『彭哥列十世……』
你在叫誰?是我嗎?
綱吉掙扎的想要從夢境中醒來,他不想再看著許多人被追殺的夢境和那明明就很熟悉卻全身散發著憂鬱背滿著罪惡的人影用著哀傷的眼眸注視著自己,不管他怎麼哭喊著他不要看了,那人還是執意地把所有驚人噬血的傳達他的腦海,輕柔的嗓音要他背負著這一切的罪惡,而那雙柔和哀愁的眼眸緊緊纏繞著自己,但只要他有機會要看清他的面貌時,他立即掩藏在黑暗中,唯有那雙眸子緊緊的盯著自己。
『彭哥列十世……』
「唔……」不要再叫了,我不認識你!
『一直在等你……』
為什麼要等我?
『彭哥列……綱吉!』
Giotto!
著急溫柔的叫喊聲讓綱吉猛然從那如深淵般爬不起來的夢境醒了過來,坐起身抓住隱隱作疼的左胸膛大口大口的喘氣,尚未從夢境中回過神的眼眸茫然的看著陌生的房間,太陽穴和脖頸後方還傳來陣陣疼痛,讓他慢一拍想起了在Giotto屋宅所發生的事,瞠大眼,慌張的張望四周,下了床衝到門邊拉著門鎖,發現它被鎖緊,不死心的改成用搥著,門板絲毫沒有動靜,握著發疼的手腕,綱吉轉身貼向門板看著房間。
這裡是哪裡?
綱吉害怕的回想著他昏迷前的一切,Joe清晰的慘叫聲突然竄入耳裡,他背脊發涼緊緊抱著自己,雙眼漸漸浮上水氣,咬著唇要自己不許脆弱。
不知道Joe有沒有怎樣……那些人沒有對Joe……
「我生活在這圈子,見過許多生離死別,連最親的人都我面前死去。」Giotto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頰,亮橙色的眼盼如今呈滿痛苦的情緒轉變微暗橙色,「如果你要待在我身邊,你就得做好身邊的人會離你而去的準備……當然包括我。」
Giotto低沉的聲音和夢境的人有著同樣的聲線,一樣的載著滿滿的哀傷,讓他心狠狠揪著為他心疼,他說過的話在這種狀況十分符合,所以Joe很可能凶多吉少了?
綱吉嗚咽著抽著鼻子,滑坐在門前。
我無法再承受一次的背叛或者是最親愛的人因為我而遭傷害。
眨著褐眼,綱吉想著Giotto飽受著哀愁的表情和聲音,鼓起勇氣再度環看著四周,注意到落地窗,他相信那也是被鎖上著,但打破玻璃說不定有逃生的機會。
他不能變成Giotto的弱點!
堅決的意識讓他無視手腕上和太陽穴的疼痛奔跑到落地窗前,小手順手撈起一張椅子要砸向玻璃時,緊鎖的門被打開,冰冷的聲音也一併傳進綱吉的耳裡。
「我該說不愧是Giotto看上的人嗎?被抓了還會想盡辦法逃跑?」
打個哆嗦,綱吉緩慢的轉回頭,門邊站著一個臉上有傷疤的男人,那雙如深海般的藍眼陰森的瞪著自己握著椅子的手,嘴邊掛著饒富興味、多麼令人毛然的笑容。
綱吉沒有鬆開椅子,這張椅子可以說是他的保命符,唯一可以抵抗敵人攻擊的武器,張著恐懼的眸子瞪著藍眼因他轉頭而閃過訝異的男人,把身子靠向落地窗,想要離男人遠一些。
瑞沃斯看著幾乎和Giotto一模一樣的臉孔,藍眼難得閃過不確定。
Giotto的親人在那場屠殺全都死了,這點他十分確定,怎麼還會有個跟他臉蛋一樣的少年?
忍著頭痛,綱吉緊張的吞下口水,勇敢的問:「你、你是誰?」
聽到綱吉帶著口音的義大利語,想起卡廈曾經跟他說過,這少年來自日本,難不成是Giotto的遠親沒被記錄在家譜裡的?
瑞沃斯越想越有趣,邁開一步就聽到綱吉的大吼,「別過來!」
綱吉全身顫抖著往後一縮,把椅子抓到身前,防備著瞪著迫力十足的男人。
瑞沃斯揚眉,雙手環抱在胸前,「Boy,你好像忘了一件事,這裡是我的地盤,我要去哪裡是我的自由。」
「那讓我回去!」綱吉反射性的反駁,眼眶微微泛著眼。
「不可能。」瑞沃斯斬釘截鐵的搖頭,邪惡的笑道:「我好不容易把你帶來這邊,哪有可能輕易放你走?」
「你到底是誰……」綱吉咬住唇,十分委屈。
「我還以為Giotto曾經跟你提過我。」瑞沃斯像隻優雅的豹子緊盯著自己的獵物,一步一步的逼近該屬於自己的食物。
經他這麼一說,綱吉錯愕的張大眼,「Giotto的首領?」
見男人快要接近自己,綱吉急急後退,退到整個人貼在落地窗上,朝男人大喊:「別過來!」男人依然不理會,急著綱吉轉身要把椅子砸向落地窗的那一刻,瑞沃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綱吉身後一把搶過椅子往後一扔,發生極大的碰撞聲,單手握上綱吉細瘦的雙腕。
把綱吉轉面向自己,輕易的把綱吉制服貼在自己身上,不把綱吉弱小的掙扎看在眼底,握住綱吉小巧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嘴邊的笑意更加濃厚。
「放開我!」綱吉使力的掙扎,但男人的力道遠遠超過自己,他無法掙脫,急著臉蛋、眼眶泛紅,頭痛也越來越嚴重。
看著臉上泛著粉紅、泫然欲泣的綱吉,瑞沃斯彷彿透過綱吉看到小時候愛纏著自己的Giotto,大拇指眷戀的磨擦綱吉的臉頰,邪惡一笑,「本來抓到你、看過你的廬山真面目後,就要把你解決。」
迎視綱吉害怕的褐眼,哼哼一笑,「我後悔了,我要把你留下來,當做Giotto對我的道歉禮。」
把沒什麼力氣的綱吉用力的往鋪著地毯的地上一壓,整個人覆蓋上去。
「不、不要!」
綱吉的尖叫聲伴隨著衣服的撕裂聲一併響在冷清的房間內。
35.
Giotto俊逸的臉蛋雙手環胸,臉色鐵青的瞪著身穿白袍的中年男人診治那臉色蒼白如雪的青年,隨著中年男人的神色越難看他也越煩躁,心中的著急讓他想直接抓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青年好好盤問一般。
「Giotto,冷靜一點,你這樣著急對綱吉也沒有幫助,而且現在就算Joe能醒來,以他受傷的程度也無法好好回答我們,現在我們應該先找出有誰會抓走綱吉的可能性最大。」G皺眉的看著理智逐漸消失的Giotto,耐著性子要好友冷靜一點,他知道好友擔心綱吉的心情,他何嘗就不擔心呢?只是現在在著急對事實也沒有幫助。
在場的雨月、藍寶都有同樣的心思,而納克爾已經被派去找阿諾德幫忙。
聞言,Giotto微妙的發出笑聲,笑得讓G三人莫名其妙,待他笑完,狠戾的視線掃過夥伴、中年男人最後停留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青年,嘴角漾開詭異的笑意,「還需要想嗎?你以為我只是因為綱吉被擄走在生氣擔心嗎?」話是問著G,但視線如刀刃般刺向床上的青年,一旁的中年男人暗自的捏把冷汗,恨不得可以馬上離開這間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房間,耳邊傳來藍寶的質疑聲後,又聽到Giotto冷然的聲音,如地獄般陰沉的幽音,令人毛骨悚然。
「我在氣自己明知道Joe的背景還讓他跟在綱吉身邊,更氣他到最後還盲目的背叛綱吉對他的信任害綱吉陷入危險。」
『Joe,我知道你的背景,我不多說甚麼,只問你是否真的忠誠於我……』話尾停頓了一下,腦海想起了一個人,無奈的一哂,「應該說你對綱吉是不是真心,還是利用?」
站在Giotto面前的青年顫抖了一下,瞿然的朝冷然的笑著的青年投去一眼,方對上他的視線立即垂下,咬緊唇瓣在腦海翻找可以讓Giotto信服的理由時,他聽到Giotto發出嘲笑聲。
『我這幾年在這社會打滾不是在混假的,一個人有沒有在說謊我一看就知道。』嚴厲的一瞪,Giotto瞇起危險的橙眼,『是瑞沃斯要你過來的吧,主要是要監視我有沒有反叛之心,但你沒想到你無法接近我身邊,直到綱吉出現你趁他失意時接近他,接而從他口中打聽消失,可是你忘了一點,以我的防備心我自然會將綱吉擠在外頭。』
『是這樣的嗎?』聽完Giotto肯定的話,他知道自已的身分已經被發現,不知道是因害怕過度還是鬆了口氣,他難得抬起眼正視Giotto,咬著唇,吞口口水鼓起勇氣才說:『以我近期的觀察,您真的把綱吉排擠在外頭嗎?』見Giotto皺起眉頭,他輕鬆的一笑,『您在綱吉被人欺負時差點殺了人,在首領跟您要人的時候您把綱吉轉送到G先生那邊,這些難道不是因為你在乎他,不能讓他受一絲傷害嗎?』
Giotto眼微微一閃,臉色面無表情地將視線落在一旁的矮桌上。
『請別騙人也別再騙自己了,Giotto先生。』Joe輕嘆一聲,看著自己的手,他苦笑地說:『既然我的身分已經被您發現了,那我該有怎樣的處罰?』
Giotto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橙眼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我知道綱吉很喜歡你,若你肯拋開瑞沃斯給你的任務轉向我這邊的話,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錯過了下次我會直接解決掉你,就算綱吉求情我也會動手。』
咬住唇,嘗到鐵鏽味,鬆開唇,染上怨恨的眼眸直直對上Giotto淡然的橙眼,『要我放下仇恨太難了,你知道全部的親人都死了只留我一人那種感受?』忿忿地大吼,『你這個殺人兇手竟然還有臉要我放下對你的怨恨?』
『怨恨?』Giotto冷冷一笑,將手背抵住臉頰,『你說的那種感受我再明白不過,但你報復的對象搞錯人了,當初的確是我執行命令,但你全家死於非命並不是我造成的。』
『我趕回去的時候我明明就看到你全身是血地站在那被放火滅跡的屋宅前,不是你作的會是誰?』Joe擺明不信。
像是因回想起那悽慘的夜晚,Giotto臉色也難看了許多,只見他閉上眼揉揉太陽穴,嘴角輕輕一扯,『不是我做的,信不信由你。』
Joe全身顫抖瞪著眼前殺害他全家的兇手,他恨不得可以將他碎屍萬段以獻他親人在天之靈。
看著Joe,Giotto彷彿看到了那個目睹家族被滅的自己,那對周遭不信任,充滿怨恨的自己。他嘆了一聲,『你來我這裡也有一段時間,對我的為人也有一定的了解,是我做的我不會否認。你自已想清楚,不要因一時仇恨害了自己最在乎的人,綱吉他是無辜的。』
Giotto的話讓Joe冷靜了一會,以他這些日子對Giotto的認識,他的確不是那種會逃避責任的人,又聽到那柔弱需要人照顧的孩子,一心想要報復的Joe遲疑了,抬眼,『你很在乎他?』
Giotto迎向Joe打量的目光,嘴角一勾,『你說呢?』
Joe又沉默。
Giotto把自己的意思表明,『我再說一次,你若向我這邊,我不會計較過去你是為了什麼接近綱吉,你若還聽不了勸,不管綱吉有沒有收到傷害,我都會要你賠命。』
了解Joe的背景和他與Giotto交談的內容,G等人幾乎無法相信Joe這麼開朗的青年身懷了仇恨,進來黑暗噬血的黑手黨只為了報仇,G看著好友,感概的拍拍好友的肩膀,「跟我們很像,不是嗎?」
Giotto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可是這樣也不能表示綱吉被抓走是他做的,若是他的話,他怎麼可能全身是傷、奄奄一息的躺在這。」雨月疑惑的推測。
「這就是我現在還在這裡等他醒來的原因。」Giotto悶悶的說,煩躁的撥著金黃色的頭髮。
他已經要納克爾去找阿諾德,兩人先去沃爾家族埋伏,若幸運的話可以在綱吉還沒送到瑞沃斯面前及時把人救下,若來不及的話,只能期待那男人可以幫忙了。
想到嬌小的綱吉現在是否安全,又想到綱吉獨自一人面對那喜怒無常的男人,他整顆心就狠狠揪起,開始責備自己早上怎麼不把他帶在身邊。
明明兩人才互相表明心意而已,就發生這種事,是老天在捉弄他們嗎?
如果沒有背叛他的Joe醒來給的答案與他想的一樣,也給自己正當的理由上沃爾去討人,就算他從此與瑞沃斯分道揚鑣,從此敵對,他也無所謂。
但是他在這裡等待的時間會不會讓綱吉越來越靠近危險?
……36
「不、不要!」
綱吉哭腫了眼,可愛的臉蛋是痛哭過和被打過的紅潮,他的雙手被瑞沃斯反綁在身後,身上的衣物已成碎片可有可無的遮掩著那白皙柔嫩的肌膚,不管他怎麼掙扎逃離,瑞沃斯總是輕而易舉的把他抓回身下,為了他的反抗而用力搧了他幾個耳光,害他的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一時之間做不出反應。
就在綱吉失神的期間,瑞沃斯把握時間一把扯去綱吉的長褲,露出裡頭的僅能遮住重要部位的底褲,瑞沃斯看到綱吉那白皙光華的肌膚,藍色的眼迸射出飢渴的光芒,雙手貪婪的撫摸綱吉那好摸的肌膚,從胸膛滑至平坦的腹部,由小腿往上爬上那細嫩的大腿內側,喉間發出一陣一陣的吞嚥聲。
「Giotto的身體是不是也跟你一樣,Boy?」瑞沃斯那飽含著欲望而沙啞的聲音問著慢慢回神的綱吉,雙手噁心的在綱吉身上留下五指印。
「嗚……」綱吉原本鬧哄哄的腦袋因瑞沃斯提到占據他心中很重要的人的名字,瞬間清醒,縮著身子一直躲著瑞沃斯那讓人做噁的撫摸,咬著唇,淚水再度爬滿了臉頰,用力搖頭,哀求著瑞沃斯放過他。
瑞沃斯根本就不理會他的哀求,右手直接抓起綱吉的頭髮,逼他雙眼看著自己,指間撫摸著那張跟他心中掛念的人兒相似的臉,語氣放柔,「回答啊,你不是和Giotto做過,他的身體是不是跟你一樣,這麼光華白皙,這麼誘惑人?」
綱吉吃痛的低呼,想要遠離瑞沃斯的逼近卻因頭髮被他緊緊抓扯的而無法辦到,豆大的淚珠一直掉,上次差點被侵犯的恐怖回憶又回到他的腦海裡,只是這次的恐怖是上次的好幾倍,這次他無法跟上次一樣幸運被人解救。
腦海想起那表面上十分冰冷卻對自己彆扭的溫柔的青年,綱吉真的感到委屈,為什麼每次才和Giotto有進一步,就馬上被人破壞?
他明明就只想靜靜的待在他身邊……為什麼這些人就一定要來打擾?
「Gio、Giotto……」無法克制自己叫出那已經在自己心中占了一定的空間的名字,綱吉緊緊閉上眼,用力的咬著唇瓣,在心中呼喚著Giotto能來救他……
聽到Giotto的名字從綱吉口中叫出,瑞沃斯眼底閃過兇狠,一巴掌甩向綱吉已經被打腫的臉頰,粗聲粗氣的罵:「他的名字豈是你能叫的,你這個色子!」用力拉扯綱吉的頭髮,不顧他痛得哀叫,「要不是你出現的話,Giotto他最後還是會歸順我!」
「痛!」綱吉痛得無法忍受,張開口直接往瑞沃斯的手臂咬下去,卻替自己惹來一陣挨揍。
瑞沃斯甩開綱吉,用力踢了綱吉幾腳,踢到綱吉的腹部害他一陣乾吐,痛苦不已,瑞沃斯跨坐在綱吉纖細的身軀上,把綱吉斜一邊的臉蛋抓正,陰森的低道:「不要以為你有一張跟Giotto相似的臉,我就會對你特別,我要好好揉虐你後,再把已經半殘不活的你丟到Giotto面前,讓他知道反抗我的下場,我要不到的他也別想要別人!」
俯下身發狠的在綱吉白皙的肌膚咬吻著,留下一個個紫青傷痕,有些還被咬出血絲來,一下又一下造成綱吉身體上心理上的創傷,迫使他的頭再度發疼。
「唔……不要、不要……Giotto……」每次他只要喊到Giotto的名字,瑞沃斯就像逞罰似的咬破他的肌膚,久了綱吉就不敢再叫Giotto的名字也不敢哭出聲。
被人侵犯的恐懼感讓綱吉已經糊成一團的腦袋一片空白,呼吸聲也越來越急促,整個身體劇烈的顫抖著,但瑞沃斯絲毫不在意。
對他而言,綱吉就只是個玩具,玩壞了就可以丟了。
綱吉慢慢的閉上眼,關閉自己的心門,阻絕瑞沃斯在他身體上造成的傷害,漸漸的他空白的腦袋跑出一片又一片畫面,那是他陌生又感到熟悉的畫面,而畫面上的人們的聲音也開始響在他耳畔,有開心、有驚慌、有憤怒、有哭泣、有懇求等等的叫喚聲,那些曾經是他最珍貴的回憶。
眼前閃過一道道熟悉的身影,每個他都可以叫出口,他好想回到他們身邊……最後停到一個小嬰兒帶著無奈的眼神看著自己後被一個修長的身影給取代。
那金黃色的髮絲,和自己相似的臉蛋上那雙憂鬱的眼眸,帶著象徵彭哥列一代的手套披著披風站在自己面前,愛憐卻哀傷的凝視著自己。
我無法再承受一次的背叛或者是最親愛的人因為我而遭傷害。
把我鎖上吧,綱吉……
那抹身影朝自己微微一笑,然後融入自己的體內。
綱吉睜開眼,瞬間把壓在身上的瑞沃斯給震開,不知哪來的力氣把綁在手腕上的領帶扯斷,面無表情的緩緩站起身,把燃著火焰的雙手舉到面前,注視了一會後再看著鐵青著一張臉的瑞沃斯狼狽的爬起身。
瑞沃斯壓住撞上牆壁的手臂,陰沉的看著綱吉額頭上、雙手上的橙色火焰,「這是……」
綱吉沉默了一會,突然間火焰變大,他整個人像瞬間移動冒出瑞沃斯面前狠狠給了他一拳,揍得他眼冒金星,咬破嘴唇,迴身一踢正中瑞沃斯臉頰,瑞沃斯來不及防備就被踢飛直接撞上牆壁,跌下地上,吐出幾顆血牙。
自己處下風,單方面被揍讓瑞沃斯氣紅了眼,他藍眼燃起火焰,有豁出去寧可兩敗俱傷的打算時,那踢飛的綱吉那詭異的火焰瞬間熄滅,而綱吉則是沒了力氣軟趴趴的倒地昏了過去。
傻了眼,瑞沃斯朝地上吐了幾口血,掏出插在腰間的手槍小心翼翼的朝綱吉走去,用腳尖把綱吉翻了過來,見他緊閉著眼看似昏迷,看著綱吉微腫的小臉,瑞沃斯眼底染上殺氣,槍口正對綱吉的額頭。
這個人不能留!
37.
就在瑞沃斯拉開保險栓,將槍口對準綱吉的額頭,要扣下板機時,綱吉四周泛起紫藍色霧氣濃烈的包住綱吉。
瑞沃斯相接看到綱吉額頭冒火焰、現在被霧氣籠罩的詭異情況,臉色十分難看,嘴邊咒罵幾句,打算二話不說直接開槍,而那團霧氣瞬間變成一隻大手朝自己襲來,嚇得他急忙往後一退,朝那隻手開了一槍,霧氣立即消失再度形成一隻手。
「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
瑞沃斯陰沉著一張臉,抬起手將槍口正對綱吉所在地連開了好幾槍,子彈穿越過霧氣打散了霧氣,但霧氣好像有自我意識將打散霧氣纏繞回來聚集在綱吉所在的地方越來越濃重,重到瑞沃斯再度開槍,子彈卻被紫霧給擋住。
「怎麼可能!」瑞沃斯發出怒吼,不相信再開了幾槍,直到沒子彈,他忿忿的把手槍丟到一旁去,掏出隨身攜帶的瑞士刀,顧慮的看著那團霧氣,不知道該不該向前。
額邊冒出冷汗,瑞沃斯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就在他苦惱時,那團霧氣突然形成一隻巨大的手往他壓來,他驚慌得往身旁縮,那隻巨手緊追不放,沒有其他的法子,瑞沃斯執刀往霧氣亂砍一通,一刀劃下霧氣立刻消失再凝聚,見狀,瑞沃斯皺緊眉認為這團霧氣沒有任何殺傷力,小心翼翼的退到離霧氣有一段距離,冷不防霧氣從背後掃過,他吐出一攤鮮血,狼狽的撞上落地窗,撞破了落地窗的玻璃。
就在他撞上落地窗時,那團霧氣瞬間消失出現了原本不在這裡的Giotto、G和他一直任為他不可能和Giotto有任何關係的D‧斯佩德,三個人站在一副衣衫不整躺在地上的綱吉前方。
Giotto冷眼掃過他一眼,轉身脫去外套蓋在綱吉身上包住他赤裸的身體,看著綱吉腫脹瘀青的臉龐,橙眼中的怒氣越燒越旺盛,恨不得把瑞沃斯大卸八塊。
G也不爽綱吉所遭遇到的對待,掩護著Giotto,紅眼陰森不定的瞪著吃力爬起身,扭曲著臉鄧著他們的瑞沃斯。
「D‧斯佩德,你!」瑞沃斯咬牙切齒的瞪著一臉從容的D‧斯佩德,他那張笑臉讓他看得刺眼。
D‧斯佩德擺擺手,笑得狡猾,「雖然我們有交易來往,但你對我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毀去對我來說也無所謂,商場就是這樣不是嗎?」想起戀人苦著臉說過的話,他瞇起眼,「你做的事太殘忍了,真讓人看不下去。」
「是爾叻拿看不下去吧,D‧斯佩德你身為一個男人聽一個女人的話,會不會太丟臉了?」瑞沃斯朝旁邊吐了一口血,冷嘲熱諷。
D‧斯佩德無所謂的聳肩,「丟臉又怎樣,爾叻拿她一向知道分寸,她知道怎樣是好的。」語氣中滿滿對戀人的驕傲。
瑞沃斯充滿怒火的藍眼看向防備的G和他身後看護著綱吉的Giotto
,「所以你加入他們?」
「不,只是對那少年有個人情要還,順勢做面子給Giotto而已。」D‧斯佩德輕描淡寫的陳述。
瑞沃斯沒有追究什麼人情,全身警備著G身後那散發出駭人殺氣的Giotto,雖然Giotto加入家族一直表現的能力不錯,但他知道真正的他實力不僅只有這樣,不然當初Giotto父親就不會把大半的事情交給他去處理。
Giotto輕輕撫過綱吉紅腫的臉頰,昏睡的綱吉吃痛一縮,避開他的手,雙眉擠在一塊,豆大的淚珠滴落在Giotto的掌心,仍然沒有醒來。
綱吉的慘狀讓Giotto氣炸了,全身迸出一股強大的氣息掃向整間房間,讓人無法睜開眼。
瑞沃斯抬起手臂擋住強風,眼一抬瞥見一抹身影朝自己襲來,來不及閃躲被踢得正著,再度噴出鮮血,待在他看清楚是誰後,拳頭便往他下腹招呼,害他差點吐出胃液。
「Gio、Giotto!你是在造反嗎?」瑞沃斯怒髮衝天的朝拼命對他攻擊的Giotto怒吼,狼狽的閃躲Giotto凌厲的招式,今天他一直吃虧,連那看似軟弱的色子也能把他打趴,是他太久沒練拳頭了嗎?
Giotto停下手,在瑞沃斯喘過氣時,冷冷說:「我從來沒對你獻上忠誠,要不是要等查清楚當年的事情,我不可能投入沃爾家族。」眼角瞄向轉讓給G看護的綱吉,「本來你是可以多活一陣子,但你碰了綱吉我就不可能饒過你。」
「你在講什麼,我都聽不懂,一個色子值得你造反嗎?」瑞沃斯皺緊眉,不懂Giotto沒頭沒腦的話是指什麼,背後卻直冒出冷汗濕了衣衫,可見他知道Giotto指的是什麼。
Giotto橙眼捲著滔天駭浪的怒火,嘴邊卻冷冷的笑了,「我說過我沒對你效忠過,綱吉值不值得由我決定,這筆帳一併記在我家族被毀滅上頭,瑞沃斯你要拿你的命來償嗎?」
38
瑞沃斯聽罷,一向冷靜殘酷的臉孔難得出現驚慌的神色瞪著Giotto冰冷到極點的笑容,腳步踉蹌的退後了一步,緊緊擰起了眉,故作什麼都不知道般問著:「你在說些什麼,我都聽不懂?還有我是你的首領,你不信我可以直接殺了你?」
「不懂?」Giotto揚眉,噙著冰冷的笑容一步一步地朝瑞沃斯前進,而瑞沃斯紛紛往後退,直到瑞沃斯差點被矮几絆倒才停下腳步,雙手環胸的看著瑞沃斯狼狽的模樣,冷冷一哂,「我從來沒把你當過首領過,我也相信你可以狠下心殺了我,不然你當初就不會跟你父親狠心毀了我一整個家族。」
瑞沃斯錯愕的睜大眼,額際的汗水如雨般下,臉色十分難看,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的環境,陰森的說:「你都知道了,所以你會加入家族也是為了報復我?」
Giotto沒有回話,只因他聽到躺在G懷裡的綱吉發出痛苦的喊叫聲,稍微失神,瑞沃斯搶先一步回個身用力地踢向後方的矮几往Giotto門面去,在一團霧氣侵蝕掉矮几的瞬間,他空手敲下後面的落地窗,正要奪窗而出時,那團霧氣立即捲向自己,他錯身時手臂被灼傷,低咒一聲,瞪著自己冒出血絲的燒傷處,抬頭見到Giotto百般溫柔的把綱吉納入懷中安撫,那他從未見過溫柔面容讓他表情扭曲,忌妒湧上心頭。
以現在的狀況,他很危險,根本就沒心思計較這些!
他很納悶為什麼發出這麼大的聲響沒有人進來支援,看著在眼前對他揮舞的霧氣,他臉色十分難看,想必外頭的人都被這詭異的東西給打敗了。
真是一群飯桶!
瑞沃斯憤憤的想著,眼紅的看著Giotto輕聲細語的安慰著在睡夢中仍不安穩的綱吉,一陣怒氣衝向惱門,瑞沃斯發狂的抓起一張椅子朝霧氣猛攻,沒多久椅子整張爛光,憤憤的丟開殘留的兩根木頭。光是對付這團霧氣他就已經費太大的精神和力氣,再加上這團霧氣有侵蝕作用,他不能冒然穿越這團霧氣對付Giotto他們,咬牙切齒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難得無助浮上心頭。
「Shit,這是什麼鬼東西!」難道今天就是他的末日?
「呵呵呵。」D‧斯佩德笑得十分陰險,指著眼前的霧氣,心情頗好的替他解釋:「只要進入霧氣中超過十秒就會全身潰爛而死,這種霧氣目前還沒有人可以安然無恙的逃過,沃爾首領,請小心。」
「D‧斯佩德你這個該死的傢伙!」瑞沃斯氣得咬著牙齒聲聲作響,雙手用力握拳,恨不得可以把D‧斯佩德碎屍萬段。
D‧斯佩德無所謂的聳聳肩,不把瑞沃斯的凶狠放在眼底。
G看著緊皺著眉的綱吉在Giotto懷中慢慢鬆開眉間,而Giotto臉上的心疼不忍和自責讓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兩人之間的羈絆已經太緊了,沒有人可以介入,因此他更加確定自己的角色是什麼。
轉頭看著面容猙獰扭曲,帶著忌妒的眼神瞪著摟著綱吉的Giotto的瑞沃斯,毫不猶豫的往前跨了一步遮去他的視線,淡淡扯動嘴角。
「瑞沃斯‧沃爾,你已經輸了,外頭的人不是逃跑就被打敗,沒有人支持你了。」
瑞沃斯嘲笑的掀唇反譏,「我瑞沃斯如果只有這點程度,當初我要怎麼毀掉Giotto的家族,你們太小看我了。」
D‧斯佩德冷冷笑了一聲,輕蔑的藐視著瑞沃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狼狽模樣,「都已經這樣了,還在說大話。」
「不,他沒有說大話。」Giotto把綱吉打橫抱起,冰冷的視線掃向被霧氣隔開的瑞沃斯,和他赤紅的藍眼對視,「他的手下不只剛剛我們所看到的那實力一般的人,有幾個實力強大的人剛好出任務不在他身邊保護他,所以我們能進來算是好運。」
瑞沃斯皺緊眉,像是對Giotto把他的底細摸得這麼仔細而不悅。
D‧斯佩德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那又怎樣,我們直接在這裡解決他不就好了?」
說完,霧氣立刻往來不及防備的瑞沃斯撲去,Giotto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的看到霧氣快要把瑞沃斯納入其中時,一道黑影把瑞沃斯扯住往陽台推下,代替了瑞沃斯。
「啊!!!」黑影發出痛苦的哀嚎聲,被侵蝕的痛楚是用尖叫無法代替的,他整個人捲曲在地上打滾,想要藉此減輕疼痛。
「D,住手!」Giotto嚴厲的朝D‧斯佩德命令,焦急的看著被霧氣侵蝕的人,「卡廈!」
他就知道這傢伙會出現解救他!
D‧斯佩德急忙收回霧氣,而G趕到陽台看到瑞沃斯被一群黑衣人保護著,坐進汽車內長揚而去,一點也不顧慮解救他的卡廈。
「他逃跑了。」G懊惱的搥了一下牆壁。
Giotto神色凝重的看著被霧氣侵蝕而奄奄一息的卡廈,「為什麼要救他?你不是被他強迫了這麼久,你不恨他?」
卡廈勉強的睜開眼看著Giotto不苟同的橙眼,扯扯嘴角,顫抖的指著他懷中的綱吉,笑道:「跟……跟你一樣……」
聞言,Giotto只能皺緊眉,他知道他的意思,這種情感遇到無情人,只能自認倒楣卻又無怨的為他付出,他自己也曾無情的對待過綱吉,直到愛上他後,每見綱吉總是小心翼翼的確認他的感情時,他真的很後悔當初這樣對待他。
而卡廈在瑞沃斯一再強迫下交出了自己的一生,包括那最脆弱的心,最後還為那人犧牲,這樣值得嗎?
「Gio、Giotto……」卡廈已經感覺不到身上被侵蝕的痛楚了,他想他的神經已經被毀壞了,「走吧……以瑞沃斯……的性格來說……他不會放過你的……也不會留著這個地方……快走比較保險……」
Giotto看著曾幫助過他的卡廈,今天他可以這麼順利進來也是他的幫忙,沉默了一會,把綱吉轉交給G,脫去披風包住卡廈,吃力的把他抱起,朝站在兩旁的夥伴說:「走吧,這裡馬上就要垮了。」
「Giotto?」
「這傢伙活不久了,給他痛快不是比較好?」
「Gio、Giotto,別管我……」
Giotto瞄了綱吉一眼,朝卡廈說:「我Giotto雖然是個冷酷的人,但我知道知恩圖報,我受了你兩次恩,理所當然要還。」偏頭睇著D‧斯佩德,別有意味的勾著嘴角,「他會好的。」
突然間,一陣陣爆炸聲轟動了整棟房子,碎石不斷的落下,整間房間垮了三分之一去,三人互看了一眼,二話不說朝外頭逃生去。
落在後頭斷尾的D‧斯佩德深刻的看著Giotto的背影,嘴角浮上有趣的笑容,「這傢伙,看來以後會挺好玩的。」
不過太重於情感,可是會誤大事啊。
39.
Giotto坐在床沿看著已經沉睡好幾天的綱吉,神情十分擔憂的撫摸著綱吉那幾天沒進食而消瘦的臉頰,那已經沒有以前的光滑細嫩還殘留被毆打的瘀痕,掌心觸碰到的是乾澀的肌膚,他有種錯覺綱吉會因此而不醒,讓他心思不寧,滿懷恐懼。
那天他們一行人趁沃爾的屋宅還未完全倒塌前,小心護著昏迷的綱吉和受重傷的卡廈離開,跑沒多久他安排的納克爾阿諾德駕著馬車來接走他們。
來到他之前被毀滅的家族的分部,他和G早在下決心要報仇時,找到這個隱藏在荒郊野外沒被銷毀的分部,這分部只有他父親、G的父母和他跟G知道外沒有人知曉,他曾聽父親說過這分部是某個很重要的朋友所擁有,雖然裡頭沒有住人,但這分部對他們來說一種友誼的象徵,生生世世永不改變。
那時他們看著近乎完好的屋宅,想起父親說過的話,他們知道一定還有人支持著他們,礙於沃爾家族勢力不敢光明正大的站出來挺他們。
不過這樣就夠了,讓他們有個安身之地可以躲藏的地方就夠了。
在他有足夠的能力前,他不需要太多的夥伴。
現在他有力量了,也知道自己需要的夥伴是怎樣子的人,依照他從家族帶出來的七枚指環特性,他找到G、雨月、納克爾和藍寶,而接下來的雲、霧一直找不到,三年的時間也過去,埋伏在沃爾家族也有兩年,直到他遇到了綱吉。
握起綱吉無力的手將臉頰貼在溫熱的手背上,Giotto親柔的磨擦著綱吉的手背,想藉此把自己的溫度傳給綱吉,讓他知道他在他身邊,不會有任何危險恐怖的人事物接近他,他是安全的,所以趕快睜開眼。
他曉得起先他對綱吉不好,隨著綱吉的努力和自己愛上綱吉的情緒慢慢累積,他已經無法忍受綱吉離開身邊也沒辦法接受綱吉受到任何一絲傷害,但他還是讓綱吉受到極大的折磨和痛苦,導致綱吉現在昏迷不醒,他想他是想逃避這恐怖的世界吧。
自責的皺下眉,Giotto很想狠狠痛打自己一頓,既然已經決定要接受綱吉了,就得盡情人身份該好好保護他,他卻連這點都做不到,真是窩囊。
Giotto,我永遠不會背叛你也不會棄你而去,更不可能成為你的負擔、你的痛苦。
凝視著綱吉沉睡的小臉,Giotto腦海浮上說出這段話時綱吉的表情,是那麼肯定堅強,十分把握自己不會成為他的包袱,不禁苦笑了起來,彎腰在綱吉的唇邊落下一吻,輕聲的呢喃:「綱吉,就算你成為我的負擔,那也是種甜蜜的負擔啊。」他心甘情願背負著他。
輕緩且溫柔的在綱吉那已經淡去的瘀痕上親吻著,想要撫去綱吉的不安和疼痛,由額頭移到眉眼在滑至鼻尖臉頰,最後落在乾澀蒼白的嘴唇,伸出舌尖潤濕著那沒有活力的唇瓣,雙唇輕輕的與沒有反應的嘴唇貼合。
在Giotto閉上眼時,昏睡的綱吉突然間眼眉微微一動,只是那麼一動就沒有反應。
過了幾分或許只有短短幾秒,無法拿捏準確的時間,Giotto只覺得他的胸腔快炸開了,陣陣疼痛從那他看到綱吉受傷倒一旁而裂開的心口蔓延開來,痛得他眼眶如被針扎般刺眼,他雙手握拳抵在綱吉頭的兩側,將臉埋進綱吉的肩窩,肩膀微微顫抖。
開門進來的G正好看到Giotto十分小心翼翼的親吻著綱吉的臉龐而後沮喪的埋在綱吉的肩窩,他曉得好友此刻的心情,他何嘗不擔心綱吉呢,但是他們還有事情要做,不能一直守在綱吉身邊,這樣的話對那些跟隨他們的人實在交代不過去。
不過……
G臉色沉重的望著房間裡頭相依的兩人,緩緩的閉上眼,嘆口氣。
先這樣吧……
讓他們多點時間相處,或許對綱吉的病情有幫助,畢竟Giotto是他最愛的人。
他相信外頭的人們也相信這點,經過這段時間和綱吉相處,沒有人不喜歡綱吉的,所以大家都希望綱吉能早日清醒。
只要身為守護者的他們多加點心思注意沃爾家族的動向,相信可以度過這段時間。
把視線移到綱吉沉睡的臉龐,想起那天綱吉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那時他的呼吸一度停止,連同身旁的Giotto想必也是一樣,不禁大腦的往綱吉的位置衝去,而Giotto比他早先一步捍衛著自己的情人與瑞沃斯對侍。
看到Giotto理所當然的安撫著綱吉,他喉間苦澀不已,沒資格說什麼,只能更專注於瑞沃斯的一舉一動,忍著泛酸的心疼。
時間在沉默的空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三人的姿勢都沒改變過,直到那已經昏迷幾天的綱吉發出如蚊吟般的聲音時,滿心繫在他身上的兩個男人立刻抬起頭仔細觀察著綱吉臉上的一絲一毫,,G也在不知不覺中來到Giotto身邊,兩人內心的狂喜無法用言詞形容。
綱吉緊緊的閉了閉眼,皺下眉頭,稍為掙扎著揮舞的雙手被Giotto給握住,感覺到這幾天常常會有、令人眷戀的溫度後,才緩緩的睜開有些迷濛的褐眼,因長時間睡眠的雙眼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刺眼的光線而馬上閉上再慢慢的睜開一隻眼,習慣光線後再慢慢的睜開另一隻眼,焦距有些模糊的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眨下眼,把霧氣眨掉後,才看清兩個人臉上著吉帶著些欣喜的臉龐。
Giotto和G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眼睛充滿喜悅而閃閃發亮,小心翼翼的叫著:『綱吉?』
停頓了一下,頭微微一偏,像是在思考些什麼,眼中的光芒不斷的閃爍,小臉透露出十分不解,然後把視線擺在和自己有些相似又握著自己的手的Giotto身上,眼神有些陌生和納悶,許久沒喝水的喉間因發生產生磨擦刺痛讓綱吉皺起臉,但他仍有說出一個名稱。
『初、代首領……』
--第一部完--